&ldo;好。&rdo;欧阳懿立刻丢开心里的烦恼,继续专心地工作。这件发生在顶楼狭小空间里的事其实并不大,但沈念秋并没有对保安们下封口令,于是他们便津津乐道,很快就传遍酒店。虽然沈念秋在这里经营了大半年,可仍然有想找机会让她不痛快或者想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的人,于是有人打电话给谭柏钧,向他报告了这个情况,意思是沈念秋似乎与外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瓜葛,对酒店的形象和经营很可能造成不利影响。谭柏钧一听沈念秋还没走就炸了,总算还记得不能让下属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沉着地说:&ldo;我了解一下情况。&rdo;便挂断了电话。他坐在宽大的客厅里,脸色铁青,想了好一会才打给赵定远,&ldo;你在哪儿?&rdo;如果赵定远在酒店,这种无赖流氓的事都是由他去处理的,绝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去顶。赵定远到北京去的事去瞒着他的,怕他以为酒店里没有人坐镇,会带伤勉强去上班,这样肯定要跟沈念秋撞上,于是根本就不提,没想到才第一天就让谭柏钧知道了。他嘿嘿地干笑两声,这才故作镇定地说:&ldo;我到北京来验收酒店,想着反正只来两三天,马上就回去,所以没告诉你。&rdo;谭柏钧&ldo;哼&rdo;了一声,&ldo;我问你,沈念秋是怎么回事?&rdo;&ldo;什么怎么回事?&rdo;赵定远装傻,&ldo;我走了,当然是她盯着酒店,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很正常啊!&rdo;&ldo;你别跟我装。&rdo;谭柏钧大怒,&ldo;我说了开除她,她为什么还在?&rdo;&ldo;什么开除?你那是疯话,当然不能听。&rdo;赵定远无所畏惧地反驳,反正离着千里之遥,也不怕他会冲过来跟自己打架,&ldo;就算在古代,昏君的乱命也是不能听的,那要亡国的。再说了,虽然你是公司的老板,可我也是,你要开除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那是重大决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而你这种显然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我当然不会赞同。实话告诉你,人家小沈没想留下,那天一到公司就去人力资源部拿离职表,是我拦住了,硬留下来的。怎么着?这种难得遇见的高级人才你想把她感到哪里去?洲际?皇冠?假日?希尔顿?万豪?海逸?卑斯韦斯特?还是凯宾斯基?圣达特?半岛?凯悦?雅高?香格里拉?&rdo;他一口气把国际上著名的酒店集团都说了出来,堵得谭柏钧一时哑口无言。赵定远停顿一下,继续咄咄逼人,&ldo;你就说吧,她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要立刻开除?你那天说的那么多理由,我归纳了一下,就三个字:莫须有。你是公司的老大,这没错,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合伙人,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但如果你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我就必须站出来纠正,否则那就不算是朋友,更不叫搭档。公司要发展,离不开人才,这是你说的。想当初,我们对收购江南春都有些犹豫,出了那么重大的意外事故,收购行为是很冒险的,可最后为了把小沈这个人才抢过来,我们还是咬着牙,冒着巨大的风险决定收购。我始终对你非常支持,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不是现在这样无缘无故解雇公司得力干将的人。&rdo;谭柏钧沉默着,抬手抹了一把脸。赵定远平时嬉皮笑脸,对他的意见基本上都是支持,最多提醒或补充一些细节,这是第一次如此长篇大论地跟他唱反调,可又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没有一句是废话,让他根本无法辩驳。赵定远知道他不肯说出与沈念秋之间的感情纠葛,这时也不逼他,&ldo;总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你要马上开除小沈的决定,这事就先搁下,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我已经暂时调小沈去负责事业发展部,以后主抓我们向外发展的连锁事宜。目前她主要负责北京店的开业筹备工作,你能见到她的时间是很少的。你现在的情绪不正常,还是先冷静下来再说吧,好吗?&rdo;话说到这分上,谭柏钧也知道不可能真的把沈念秋立即开掉。赵定远讲的那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作为公司高管,沈念秋是非常称职的,而且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她是不可替代的。当然,如果拿出比她现在的待遇多上倍的薪水,也有可能找到跟她差不多的人才,但是,即使以那样高昂的工资成本找到人,也不可能马上接手她的工作,光是了解和熟悉情况只怕都要半个月,他们现在根本耗不起时间,因为资金链非常紧,一旦由于工作计划出现障碍而断裂,后果不堪设想。再说,虽然他们签的聘用合同中有禁制条款,但只要沈念秋肯拿出钱来支付违约金,就可以立即到别的酒店继续上班,那就是给自己的竞争对手增加实力,这种事更要尽力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