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淑翁主&ldo;扑哧&rdo;一声猛笑出来:&ldo;说得这么委婉,我又不是不懂!&rdo;席临川冷眼瞪了她半天,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客客气气地道谢告辞,而没有摔门离开。长阳各坊在一夜之间都贴出了告示,大致是说平康坊竹韵馆要招个管事的舞姬,待遇优厚,条件有二:一、舞艺过人;二、身在良籍。告示一出,引得各坊居民指指点点。舞艺过人没什么,但要身在良籍……这店的老板真是不食烟火了点。身在良籍的舞姬有几个啊?从良之后多半都赶紧嫁人,谁还等着回平康坊啊?绿袖已站在自家门口苦着一张脸踌躇了半刻工夫,伸手要推门,还没触到又赶紧缩回来,带着刚哭完丧似的神色扭过头看看,动着口型:&ldo;我装不像!&rdo;&ldo;快去。&rdo;席临川倚在道旁书下朝她摆摆手,又坚定地一握拳,&ldo;你一定可以!&rdo;‐‐绿袖一点都不想听这鼓励,扁了扁嘴,又扯开口型:&ldo;我真的装不像!&rdo;席临川眉头轻挑,屏息思了一瞬,提步向绿袖走去,附耳低语。绿袖目光一亮,虽仍有点不情愿,但很快就下了决心,一跺脚,深呼吸。房门&ldo;咣&rdo;地一声被撞开,吓了红衣一跳,还以为是入室抢劫。看看眼前欣喜若狂的绿袖,诧异得更厉害了:&ldo;怎么了啊?&rdo;一张纸被绿袖拍在眼前的桌上,红衣好奇地看过去,同时听得绿袖在旁边道:&ldo;竹韵馆招舞姬!而且是掌事的舞姬!&rdo;&ldo;……我们脱籍了。&rdo;红衣看向她,认真的提醒道。&ldo;人家要的就是良籍!&rdo;绿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惊喜之意,&ldo;你忘了么?公子说那是谨淑翁主开着玩的,都是清妓!&rdo;她当然记得。不过,低头再看看眼前这页纸,心里莫名地觉得怪怪的‐‐此前从没听说过这地方,怎么前几日刚一听说,这里就恰好招人了?&ldo;太巧了吧……&rdo;她把这感觉说了出来。绿袖豪气地在案上一拍:&ldo;无巧不成书啊!&rdo;还是觉得怪怪的。&ldo;风水轮流转!&rdo;绿袖继续道,一字字说得跟真的似的,&ldo;你看,先前咱去了淮乡楼,淮乡楼就出事了,这是走了霉运;现在该咱们走回好运了!&rdo;红衣看向她,撇撇嘴,满脸就写着一个意思:怎么就觉得不可信呢……&ldo;先去看看就是了!&rdo;绿袖有点绷不住了,索性拽着她就往外走,&ldo;我看了黄历,今天诸事皆宜!&rdo;☆、红衣被绿袖拽着,大步踉跄地直奔青楼齐聚的平康坊去。一路上都觉得绿袖是个拿卜卦当幌子的人贩子,自己跟要被卖到山沟里当媳妇一样。‐‐也说不清这感觉是哪里来的。眼下是白天,竹韵馆尚未开始营业,馆中安安静静的,一婢子听她们说了来意,就上楼请了&ldo;掌柜的&rdo;下来。眼见对方衣着华丽气质不凡,二人当然知道这&ldo;掌柜的&rdo;是谁,齐齐一福:&ldo;翁主。&rdo;对方也没什么讶异,看向她们的眼中有些好奇,睇了半晌,一笑:&ldo;两位姑娘坐。&rdo;她说着,自己便落了座,红衣绿袖也依言在侧旁的位子上坐了,谨淑翁主的问话开门见山:&ldo;都在良籍?&rdo;二人点点头。她便又问:&ldo;叫什么名字?&rdo;&ldo;红衣。&rdo;&ldo;绿袖。&rdo;&ldo;哦。&rdo;谨淑翁主浅笑颔首,静了静,又道,&ldo;一个月二两银子,脂粉钱另算,如何?&rdo;怎么……直接说待遇吗?不先考察一下她们俩够不够水准吗?红衣面上分明地一诧,藏在门外静看的席临川差点一头撞在墙上。谨淑翁主看着红衣的神色,反应了一瞬,回过味儿来。作势一叹,自己给自己圆场:&ldo;唉……别的我就不问了,想找个良籍的舞姬不容易,你们既来了,就先试试看。问话什么的,问上一百件事也不如看你们做一天事来的实在。&rdo;哦,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红衣顺着她的意思理解下去,面上的诧异便褪了,欠身笑道:&ldo;多谢翁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