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瞳孔一震,他混迹官场一生,见过无数阴谋阳谋,却从没想过有人会这么肆无忌惮恐吓堂堂一朝国公!
还是个女人!
燕似锦才不在乎他怎么想,更不在乎自己的行动会掀起多少风浪,她只一个念头——敢动顾烈星的人,都得死。
燕似锦泰然自若坐在马背上,两指搭箭,拉紧弓弦。
一起被拉紧的还有徐家父子的心弦,徐白鹤面如土色,惊恐地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徐正紧紧咬牙,额头上青筋毕露,犹豫再三,最终败下阵来,“放了我儿子。”
燕似锦微微抬手,两指一松,利箭飞了出去,咻地一声,插在徐白鹤头顶的髻上!
徐白鹤惊恐的浑身一颤,侍卫松开手,只见他喘着粗气瘫软在地上。
“徐正,手别伸太长,否则休怪本公主不慈悲。”
燕似锦撂下一句警告,转身带着人施施然离开。
徐正忙去查看徐白鹤的伤势,徐白鹤羞愤交加,“爹,现在怎么办?这女人今日这般折辱我们国公府,我们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徐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比徐白鹤沉稳许多,他摆手制止了徐白鹤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徐白鹤怒不可遏,瞪着眼睛道“爹,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她?”
徐正不耐地扫了徐白鹤一眼,“你看不出来吗?燕似锦动了杀心,她在京城能调动六万大军,别说是我们区区国公府,她就是想逼宫夺位都轻而易举!”
他五年前就说过了,燕似锦远比龙椅上的皇帝要棘手,她有智谋,还有一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邪劲,杀她也只能悄悄杀,且要一招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
燕似锦回到长公主府,换下一身染了尘土的衣裳,而后回到顾烈星的床头静静坐下。
奇迹没有生,了无的预言没有应验,顾烈星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鼻息微弱,像是随时都要断了一样。
燕似锦打湿了帕子,替他擦洗脸庞。
冷声道“我收回我所有的承诺,我要离开燕朝,要和亲梁国,还要把你送回南阳侯府。你装病装疼的小把戏,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我要去梁国了,那千里江山的屏风也不要了,送给燕梓柔算了。”
“还有那一对紫玉簪,年代久远,看着就厌烦,用来打赏下人最合适不过。”
燕似锦故意说着违心的话,期待着顾烈星会睁开眼反驳她,但什么都没生。
燕似锦凝视着他苍白的脸庞,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宿命吗?前世你为我而死,今生仍逃不过这个诅咒?”
一夜过去,转而到了顾烈星昏迷的第三日,也是太医们宣判的最后一日,若今日顾烈星仍不能醒来,那便是再多的药物都勾不住他的三魂六魄。
连续三日,公主府上下都被一股沉闷笼罩,到了第三日,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公主府更加阴郁压抑,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太医们仔细将顾烈星检查了一遍,一边检查一边叹息。
“公主,您已经几日未阖眼了,您先歇一歇吧。”阿玉心疼道。
燕似锦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问道“凶手查到了吗?”
阿玉答道“谢太傅带着人在查,活口没抓到,只找到了一些尸体,应是一批死士。”
燕似锦缓缓站了起来,“去太傅府。”
……
太傅府——
“大人,我们在那群死士身上现了这个印记。”
书房中,心腹正在向谢容与汇报天崇峰刺客一案的进展,他将一张图纸呈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