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野自小病弱,有次被庸医误诊差点呜呼,于是自己学了医术。如今看诊出方,修为不比宫中的御医差。
燕似锦也没拒绝,将手腕摆在桌上,裴子野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过了一会,裴子野移开了手指,道“嗯,其他还好,就是你还有旧伤,那玉清池的泉水还是少泡为宜,免得湿气过重。”
燕似锦风轻云淡道,“一点湿气而已,又死不了。当初在岐山大战,我挨了两刀不都没事,还把岐山关打通了,让雀舌草重回燕朝。”
裴子野听弦知音,无奈笑道“你还是不信我,我说过,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帮你,你非得提起旧事?”
裴家行商一向低调,当年,朝局动荡,裴家自保都来不及,哪里敢卷入政斗之中。因此,当初她上门借款时,裴家一直装傻充愣,不愿配合。
但谁也没想到,燕似锦会纡尊降贵在裴家大门口下跪,而且一跪就是一整夜。
裴子野至今记得那晚,他被心疾折磨,半夜起身无意间望向楼下——孤月高悬,积雪未融,世间最高贵的娇花跪在裴家门前,身形弱小,却腰杆笔直,似巍峨群山撑起了一片天地。
“长公主,若你能打通岐山关,我就借朝廷银两。”
裴子野请她入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如是道。
裴子野身患心疾,只有一味雀舌草能稍作缓解,但雀舌草长在岐山关外,岐山关被乌孙国占据多年,关内一草难求。
他说这话,并非真的缺什么药草,无非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却不想,那少女捧着热茶,两眼望着他,满是感激。
后来,她真的带兵去了岐山关。
冬雪消融,他收到她的战报,还有她寄来的一包雀舌草,那一刻,他是从未有过的羞愧。
他堂堂七尺男儿,国之有难,他不曾施以援手,反加以刁难,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披甲上阵,叫他如何不羞愧?
这些年看她定朝堂,守边疆,他是越看越佩服,也越看越惭愧。抱着这份惭愧,他一直想要为她做些事,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她又重提旧事,这不是存心羞辱他吗?
“少主说笑了,”燕似锦莞尔一笑,“确实有事想请少主帮帮我,能不能带我去一趟余音坊?”
“余音坊?你去那做什么?”裴子野不解道。
燕似锦冷脸道“有人要杀我,凶手就藏在你的余音坊!”
“咳咳咳——”
裴子野脸色煞白,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燕似锦不知他反应这么大,忙解释道“开玩笑的,只是找个人。”
裴子野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求长公主大慈悲,对我仁慈一点,我差点旧疾复,死在你手上。”
喜欢长公主的年下驸马绿茶又疯批请大家收藏长公主的年下驸马绿茶又疯批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