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事了。”
燕似锦送走了傅墨卿,正在花园里侍弄自己的花草,阿玉一脸急色,匆匆赶来将秦高在家遇刺身亡的消息禀告燕似锦。
“黎照吾已经被带走了,虽然顾小侯一直坚称昨夜和黎照吾在一起,但因为没有第三人旁证,黎照吾不能完全洗脱嫌疑,刑部暂时把他关押在牢。”
燕似锦听了眉头直皱,“黎照吾的腰牌什么时候丢的?”
阿玉恨铁不成钢道“黎照吾那小子升了参将后,京中奉承他的人数不胜数,黎照吾日日跟人去喝酒,昨日不仅与人在临江楼喝酒,还去了余音坊,那腰牌八成是在余音坊丢的。”
“他自己寻死就罢了,还连累公主您一起被骂。就这半天的功夫,满城风言风语说是公主你让人害死了秦高,还说公主你是……”
阿玉说不下去了,她替长公主觉得委屈,长公主什么都没做,平白被推出去和亲就算了,现在还要承受这些污言秽语!
阿玉没有说出口,但燕似锦早已了然在心,无非是祸国妖女,乱臣奸妇,祸国殃民,大逆不道。
这些流言,前世她没少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燕似锦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如此正确,她若留在燕朝,迟早要重复死路。
“备车,去裴园。”
她可以不管朝政,但她还没死,就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人。
燕似锦出门乘上马车,马车一路疾驰,最后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停下。
阿玉上前叩门,门内人一见燕似锦,喜道“是殿下来了?快请进,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少主。”
燕似锦拦住下人,“不用麻烦,我进去找他。”
燕似锦跟着下人进了门,从外乍看,裴家的院门十分不起眼,进门却别有洞天。
奇花异草,曲径通幽,裴家的院落高雅别致,一点不比她的长公主府差。
“公主,我家少主在那。”
出了一片枫林,视野突然开阔,下人指了指方向,燕似锦望过去,只见眼前是一片缥缈水域,碧水之中飘着一艘精致的画舫,舫中有琴声,随风飘扬。
燕似锦不由咂舌,寸土寸金的京城,裴子野一人坐拥一片山河,一千万两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燕似锦登上岸边的扁舟,裴家的下人撑篙,划向湖中心的画舫。
琴声不断,激越悠扬,燕似锦不忍打断,命下人停下动作,自己站在扁舟上静静聆听。
一曲毕了,燕似锦忍不住鼓掌,一道儒雅的身影从画舫中走出来,见是她,满脸的欣喜。
“何时来的?怎么站在这太阳底下?”
燕似锦笑道“少主的琴声激扬悠长,气势绵延不断,想来是身体大好,可喜可贺。”
裴子野请她上舫入座,“我是大好了,看你脸色却虚得很,来,手伸过来,我看看你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