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的是想多了,自作聪明了吗?
“我起初以为你偷死簿,送鬼娘,甚至羞辱我,是为了报复我,没想到你从始至终的目标竟是李星言,为什么这么做?”
“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爱的人下手,她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阎晨前一秒恨不得把李星言撕碎,后一秒又含情脉脉地看着阎夕,“小夕,你每次为她哭,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还有那件事,我是爱你。”
阎晨的声音逐渐变小,阎夕全当最后一句没听见。
“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她和你无冤无仇,从未想过要害你,更别说利用我来对付你,罪不至此。”
阎晨冷笑一声,摄人心魂,“无冤无仇?她们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你对她一片痴心,换来了什么?她现在守着6灵雨,可有一丝一毫担心过你的安危?堂堂阎家二小姐,沦为整个地府的笑柄,她宁愿要一个低等的怨灵,也不正眼瞧你一眼!这一切都是李星言的错!”
“不,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不爱我,是我的错。”阎夕声嘶力竭地喊着,随即跪在阎晨面前,抱着她的小腿,“姐,我求求你放过她们,行吗?”
“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给我起来!”
阎夕还是死死抱着阎晨,不肯撒手,也不肯起来。
“你再不起来,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们。”
阎夕立即起身,乖乖站在阎晨面前。
阎晨见她头有些凌乱了,便伸手去帮她整理,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丝之际,阎夕下意识躲开了。
阎晨没有收回手,而是更进一步,去帮她整理头,这回阎夕忍住没有动。
“小夕,既然你已经现是我叫人偷了死簿,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跟我回去吧,我会一一说给你听。”
阎夕走之前不忘联系李星言,说家里突然有点事要回去一趟,让她不用担心,至于阎晨的事只字未提。
怎么可能不担心,正要说些什么,阎夕那边的信号断了。
6灵雨从卧室出来,身体还有些虚弱,“阎夕走了吗?”
李星言听到6灵雨的声音,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搀扶她,“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6灵雨摇摇头,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头,她搂着李星言的脖子,抱了个满怀。说不上来的感觉,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喷涌而出化作无声的拥抱。
李星言轻轻抚着她的背,“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6灵雨直摇头,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和李星言抱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出了咕噜噜的抗议声。
她们在楼下吃了早餐,互相把昨天生的事讲了一遍,秋离现在不知去向,以阎夕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回去找阎晨了,于是她们决定先去找英婆。
纸扎铺没开门,李星言手势结印在6灵雨额头上点了一下,两人便隐身进去。
还没进屋,一股油纸香火味扑鼻而来,6灵雨捂着鼻子,蹙起了眉。
李星言走在她前面,对这种味道早习以为常。
纸扎铺透着一股阴森诡秘的氛围,店铺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扎,不仅有花圈纸钱大元宝,还有房有车有游艇,看来现在底下的人日子过得挺潇洒。
店铺里没有看见英婆,但从里屋里传来了动静,往里走是一条走廊,走廊旁密密麻麻摆满了纸人,而这些纸人都没有眼睛。
纸人不画眼是这个行业的规矩,若是点了眼,纸人则会变成活人。
虽没有眼睛,但6灵雨看着它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有无数双眼在盯着她们,她拽紧李星言的衣角,拉出几条褶子。
李星言停下脚步,看到6灵雨微闭的眼睛,便牵起她的手,和她并排走。
里屋传来逐渐清晰的对话声,年纪大些的婆婆应该就是英婆,而对面那个男人正是昨天在祠堂见到的那位。
英婆一张一张数着钱,“十五万,刚好。”
“我们什么时候能摆婚宴?您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明天就头七了。”
“也就这两天吧,你们先去准备结婚用的东西,等那边一断气,立马给你送过去。”
6灵雨的手抖了一下,如鲠在喉。
“好,我这去准备。”
男人丝毫不做停留,心急如焚的要去准备结婚事宜。
英婆从袋子里拿出十万,放在衣柜的保险箱里,又提着剩下的五万块出了门。
她们一路跟着英婆到了医院,住院部这一层全是病恹恹的患者,毫无生气。
小护士见到英婆,用胳膊肘推了另外一个中年护士,“她又来了。”
中年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无奈地说:“少管闲事,小心惹火上身。”
“她一个老太婆还能把我怎么地?”
“你外地来的,你不懂,她是我们这里的神婆,她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的,能看到那些东西,惹了她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小护士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被这么一说开始打退堂,宁可信其有。
真可笑,如果英婆真能看见鬼,早应该看到她们了,这老太婆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神棍,故弄玄虚的骗子,被金钱迷了眼的恶魔。
英婆去了一间病房,房里有两张床位,一个花季少女正躺在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好似拿个麻袋就能装起来。旁边坐着一对夫妻,皮肤黝黑瘦如柴,也就比病床上的少女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