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别害怕。”
李星言蹲在地上,比6灵雨矮一截,她微微仰头,眼神里充满愧疚,但嘴里说的却是让人安心的话。
“嗯。”6灵雨干涩的喉咙只出了一个音节。
李星言接着说:“你先回酒店休息好吗?”
“那你呢?”6灵雨着急地问。
“顾真真可能随时会来,我不能让林大为一个人待在这,阿金已经去找顾真真了,等一切解决了,我就去找你。”李星言简短地说着现在的情况。
“不行!”6灵雨激动得眼眶湿润,“我不要和你分开。”
李星言也不想和6灵雨分开,更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李星言从衣领里拽出一块如意玉,乳白带些鹅黄色,取下来后直接戴在了6灵雨的脖子上。
“这是我的护身符,驱灾辟邪,如意平安。”
6灵雨摸着胸口的如意玉坠,传来暖暖的温热,“那你呢?”
李星言浅浅地微笑,“我现在不需要了,这本来就是……”
李星言话说一半,停顿了会儿,又说:“你戴着吧。”
“嗯。”6灵雨又是一个单音字,把如意玉放在了衣服里面,和残存的余温贴合在一起,瞬时又安心了许多。
李星言坐在她身边,拍拍自己的肩膀,“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6灵雨倚靠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相扣,尽管姿势十分不舒服,但还是睡得很安稳,因为身边都是李星言的味道和温度,就像是助眠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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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十七夜
李星言一宿没睡,右边胳膊已经麻了,6灵雨还靠在她的肩膀上,均匀地吐着呼吸。
这家医院是偏远的社区医院,住院部人不多,几乎都是些老人。本没有陪床过夜的规矩,但护士看她们是外地人,又很着急的样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在病房外睡了一晚。
现在是早晨七点,病房里还是很安静,如同一夜沉睡,还未苏醒。
迎面而来的阿金,刚出电梯就喊道,“李大人——李大人——”
李星言“嘘”了一声,让阿金不要像个冒失鬼,大呼小叫地打扰其他人休息。
但6灵雨还是被阿金的声音吵醒了,她扭动已经僵硬的脖子,右手在脖子左侧捏了捏,好像有些落枕了。
李星言的双手覆盖上来,扶着她的肩膀转了过去,6灵雨正面对着电梯口,阿金离她们越来越近。
6灵雨怕李星言在阿金面前失了颜面,欲要躲开李星言双手传来的力道,可李星言又正了正她的身子,力度刚刚好地帮她按摩着,一下就打消了她要挣脱的想法。
“力度可以吗?要轻一些吗?”
6灵雨全身放松,舒适地软在李星言的手掌上,“可以。”
阿金已经走到她们身侧,看着鼎鼎大名的李大人,居然在给人按摩。
打死他也不信,这人是李星言的助理,绝不可能。
“有什么现吗?”
这话是李星言问阿金的,阿金很快回过神来。
“找了一晚上,大街小巷跑遍了没现任何踪影,也没生什么案件。”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顾真真应该还在张雯身体里,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李星言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还在帮6灵雨捏捏。
“林大为家里没有,茶庄没有,原来的家也没有,我能想到的地方都去过,她会躲在哪呢?”
“顾真真没带她两个孩子,必定是安顿在一个她极为信赖的地方,她名下还有别的房产吗?又或是极为信赖的人。”李星言说。
“她爸妈都已经去世了,房产也都在林大为名下,他们大学就认识了,好像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林大为就是她最信赖的人。”阿金回答着。
被李星言按过之后,6灵雨已经感觉好很多了,便转过身来,说:“你说林大为会不会知道她躲在哪?”
他们一同进了病房,林大为还躺在病床上,像是植物人一般,医生说他是过度惊吓而昏迷,按理说他应该早醒了。
李星言说:“醒了就别装了,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林大为这才睁开眼,看着眼前三个人并排站在面前,感觉下一步就要对他严刑拷打。
李星言又说:“知道顾真真会躲在哪吗?”
林大为听到“顾真真”三个字,还是变了脸色,眼神往下闪躲,不敢与李星言对视,生怕自己的心虚被她察觉。
李星言看穿了他的心思,盛气凌人地说:“我劝你说实话,否则遭殃的是你自己。”
“真的是真真吗?”林大为的提问,一是想要证实那不是幻觉,二是想旁敲侧击出更多信息。
“是不是,你不清楚吗?”李星言反问他。
尽管林大为不知道这个三个人的来历,可眼下的形式已经由不得他,那可是五年前就死了的顾真真,是一个活生生的鬼,来找他索命的鬼。
林大为沉默了许久,才说,“真真有一间工作室,是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在校外租的房子。后来她迫不得已回了茶庄,却没忘过她的设计梦,工作室一直租着,但很久没人去过了。”
“带路吧,林先生。”
在林大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南湖大学对面的小区,小区进进出出大多数是学生,门口有很多推车卖着各式各样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