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茶末跑的厉害,后来她也觉出味来了。真要抓住她,这么点地方朱理岂会抓不住她。他没想真的抓住她,估计也是怕抓住了自个忍不住就动起手来伤了他。虽然他没想伤她,但他确实是动了真气。就看他一个人把这屋子给整的,跟龙卷风过境似的,就知道他有多震怒狂暴了。茶末也从来没见过朱理这样,他一贯都是很收敛很装13的一个人,喜怒哀乐总喜欢装心里,不肯外露一分一毫。今天可真是开了眼,小太子变成了狂爆熊。由此可见,男人是野兽这句话,果然真理。这一场追追逃逃的戏码最终是以朱理用客厅里的水晶花瓶砸破墙壁上那台43寸大屏幕彩电而告终。那绚烂的电花,轰的一声巨响,还有阵阵热烟,十足的精彩结尾。砸完这一台电视之后,朱理摇摇晃晃跌坐在沙发上,摊开手脚仰头喘气。茶末呢这时候正跑到了玄关处,这鬼东西拧着门把手就想跑出去,结果左拧右转就是不开。她急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沙发上的朱理则悠悠抬起头,哼笑几声,竖起一根手指,将手指上勾着的那个钥匙摇晃几下。茶末瞪着这个钥匙傻眼,跟砧板上的鱼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朱理还罢休,冷笑着用手指指窗户,示意她可以跳窗户。茶末翻个白眼,当她是傻子啊,二十多层,跳下去鬼都得死二茬。他还朝她勾勾手指。茶末就朝他摇摇头。朱理冷笑,茶末干笑。朱理从沙发上跳起来,茶末从玄关跳出来,两个人撒开脚丫子继续官兵追强盗。这一次,朱理不放水了,一会就把她堵在厕所墙角那儿。他逼近过来,茶末就扭头用手挡,这一档就黏了一手的面汤带蛋花。她呲牙歪嘴的嫌弃,朱理就越发的欺进,整个压住她不说,还把身上的那些面汤往她身上涂。“你走开,走开,脏死了。”茶末叫个不停。朱理哼哼冷笑,两只胳膊跟栅栏似的围住她,身体扭来扭去往她身上抹汤水。两个人就在墙角那儿你磨我磨的,不一会就摩擦起火了。朱理气喘如牛,喷出的热气跟蒸汽似的灼热,一烫就把茶末的脸都给烫红了。他穿的裤子那么薄,又泼了汤水湿漉漉的贴的紧,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剑拔弩张的,顶在那儿是个活得都能察觉到。一开始朱理磨得粗糙恶劣,渐渐的就磨出猫腻来,慢慢的一下轻一下重,中间还要顶一下。左一下右一下,顶一下就喘一下。人也越贴越紧,眯着眼低着头,手脚也越来越不老实,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开始呢喃。“给我,我要。”到底是喜欢端架子的小太子,事到如今他还是有腔有调的。只是他说的做的都挺有情调,但那一身葱花鸡蛋西红柿面的味道,实在破坏气氛。茶末是即好笑又嫌弃但说不上讨厌。她是很喜欢朱理的,其实。要论滋味,朱理远胜于王谋谋。茶末是个小老百姓,小老百姓最羡慕最怕最巴结最稀罕的就是当官有强调的人。这就跟当年她最稀罕孟浩然一样,如今她挺稀罕朱理。但毕竟她如今不是当年那没见识的了,稀罕归稀罕,改舍的时候那也得舍。反正对她来说,那真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她有的是时间和经历去找下一个,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这稀罕货就顶着自己说要,虽然带着一身面汤味,但茶末也着实被撩出几分火来。她也是个激情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嘴唇一咬,眼珠子一转,鼻子里哼一声,胳膊就下意识的圈过去。等朱理低下头,她就主动垫起脚凑过去亲吻。这下天雷勾动地火,男人遇上女人,自然是宇宙大爆炸,万物创世开始。这一对火烧火燎的露水鸳鸯,急吼吼的开始扒对方的衣服。夏天都穿的少,一扒就光。期间自然又彼此粘上许多汤汤水水。但激情当头谁也顾不上了,四手四脚纠缠不修,那一股鸡蛋西红柿面汤的味道就涂了个遍,你有我有大家有。虽说是二百四十平米的大屋,但厕所能有多大?可狭小的地方却特别勾人,两个人也不挪窝,就挤在这角落里办事。茶末已经被朱理摸得跟过了水的面条似的滑溜溜软绵绵,挂在他胳膊上□。朱理也早已经按耐不住,将她顶在墙壁上,两只胳膊往肩头一甩,两条腿往腰上一圈,冲上去办事。才顶了两三下,茶末就叫起来。“哎哟,疼疼疼!好疼!”朱理皱眉,瞪她一眼。疼个屁,她软的跟什么似的,哪里会疼,真是矫情透顶。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非得弄成他强迫她似的,这恶趣味真无聊。所以他不管,继续顶,还顶的越发厉害起来。其实他真冤枉茶末了,茶末是真疼。王少爷的装修风格太另类,厕所里那一面墙是粗石风格的,那个棱角分明凹凸有致,不一会就磨破了她的背。粗粗的石头磨着皮肉,不疼才怪。茶末又是个顶守不住罪的矫情鬼,这一疼还不连哭带喊的。不光哭喊,她还捶,还踢,真跟朱理强迫她似的。朱理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明明那身子绞着他缠着他,偏她来这出,搞什么嘛。不过他到底是那种正经有情调有强调的主,深吸一口气停下来,询问。“搞什么?”“疼,背好疼。”茶末带着哭腔,特别委屈。朱理皱着眉伸手往她背后一摸,摸出一手血来,吃了一惊。看见血,茶末就更委屈了。“啊,肯定破了,流血了,怎么办?滚开,你放开我,混蛋,你赔我!你要负责!”越说越矫情,搞得朱理脑袋发抽,一阵阵疼。搞什么嘛,又不是破了她身子,还要他赔,要负责。放开当然是不可能的,朱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手掌给她垫在背后,然后继续办事。茶末呢,这一厢背不疼了,她也就继续沉沦欲海,爽的是一塌糊涂。因为他的手垫在了自己背后,没办法在托着自己,茶末就很配合的用两只胳膊搂紧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紧紧夹着她的腰。茶末解脱了,可朱理的就手疼了。但她搂得他那么紧,身子也绞得厉害,加上手背上的疼,就跟催情剂似的,催的他欲罢不能越陷越深,越疼越来劲,越疼顶的就越用力。等这一场情事完了,两人缓缓坐到地上。茶末顺势就躺下休息,扭着身子露出背,背后一大块皮都破了,丝丝渗血。朱理的情况也差不多,两个手背都磨破了。看看她的背,在看看自己的手,极乐之后的朱理突然从心底冒出一股淡淡的伤感来,脸色变了变。爽过以后,小太子朱理兴子过了那刚卸下的架子就悠悠然又往头上套,这是一位不端不舒服斯基的主。只是这一遭怅然若失的可不只他一个,那正扭成s型款款生姿侧躺在冰凉瓷砖上别样妖娆的茶末,这会也正从愉悦的巅峰跌下来,被屁股低下凉嗖嗖的瓷砖一激,哆嗦一下,心头也生出许多懊恼来。朱理还眯着眼微微张着嘴唇,跪在瓷砖上怅然若失,没留意到茶末已经皱了眉撅了嘴,原本热情洋溢激情四射的表情就跟急速冰冻似的挂上了串串冰霜。她一回头,眼一眯,嗖嗖两道冷箭射出。那多情妩媚的小嘴一张,辣椒似的冲口。“喂,爽过了就回神,我们谈谈正事。”这一冻一辣,激的朱理跟过电似的哆嗦一下,三魂六魄归了位。定神一看,眼巴前这扭成一条蛇似的白花花一条,背上还有伤,眼角还有情,身上还有汗。春意未消,余韵尚存,就连空气中都还激荡着丝丝缕缕异样的气息。嗬,就这幅鬼模样,鬼情形,她就要跟他谈谈正事了?谈什么正事?再来一发?哼笑一声,他正要张嘴嘲弄,却又突然心里冷一下。这个鬼,刚从他身上翻下来就翻脸不认人,冷心冷面的要跟他讲数,何其无情绝义。她拿他当什么?全自动恒温带音响的真皮手工制作超逼真充气娃娃?还是不要钱的,会倒贴的。全天下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冤大头?朱理这一厢是越想越委屈,越想心越凉。那原本的一腔怒火邪火早已经一溜烟的从全身的毛孔里散出去,而凉嗖嗖的心酸委屈不甘心却从这冰冷的卫生间角角落落里钻出来,从四面八方渗进他身体里。朱理真觉得委屈了。小太子是何等风流别致有强调有格调的人物,何曾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腾?往日里他勾勾手指头,就数不尽的各色美人自己凑上来,哪里需要他这样上天入地下海翻山的找寻?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货。可这个货他怎么就忘不了?忘不了她的好,忘不了她的坏。她就跟扎在他心里一根刺似的,生根发芽不说,她还开出了花来。血红血红的,妖妖娆娆一朵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