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哈哈一阵大笑,猛一踩油门,车子轰隆隆呼啸而去,给我一屁股大大的灰尘。用手赶赶那些尘土,我叹口气走入公寓。打开门,我习惯性的要在门口摸灯开关,却意外的发现灯是亮的。愣了愣,定神一看,好家夥,客厅里沙发上,郭潮龙老神在在的正看电视呢。我急忙退出去看看门牌——是我的屋子呀。那他在里面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我愣在门口问。「我叫广琏开的门。」他转过头来看我一眼,淡淡的回答,随即又转过头去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走进屋子,随手将门关上。「广琏呢?」我四下里看看,问道。「我让潮海带他回去了。」郭潮龙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么说来,这屋子里就我和他大眼对小眼了。我心里一阵不痛快。「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啤酒,我的电视,我的沙发,你凭什么在这儿大摇大摆的,好像这是你郭总的地盘。」我在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坐到沙发上不满的说。「林医生别这么小气嘛。」郭潮龙将视线从电视那儿转了过来,朝我不以为然的笑笑。「凌晨四点,你在我公寓里看电视?」我摊摊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啊,原来林医生也知道现在凌晨四点了?」他眯起眼睛看著我,语气温和而礼貌。「什么意思?」「林医生下班是五点,您一直在外面混到了凌晨四点。真是可惜,今天我本来想邀请你共进晚餐的。」他语气颇为惋惜的说。「得了得了,对着你我消化不良。」我随意的摆摆手。「那么,林医生做什么要到凌晨四点呢?」他十分轻柔的问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盯着我的眼睛里有些又黑又沉的东西闪动着,让我心里不断的发毛。我浑身一个寒颤。「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娈童。」我脸色一沉,白他一眼。手指轻轻一按遥控器,郭潮龙关掉电视,整个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将身体往沙发背上靠了靠,眼睛警惕的瞪着身边的郭潮龙。果然,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身体朝我这儿一倾,整个向我笼罩过来。我急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干什么?」我瞪着他质问。「林医生,我们有约定的。」他高大的身躯压在我头顶,老大一片阴影。我皱着眉头瞪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你这一晚和谁在一起?潭新伍吗?」他依然十分亲切温和的问道,却让人更不自在。搞什么,郭潮龙阴阳怪气的问我这些做什么?他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怕他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我吃了。「和他在一起又怎么了?」我挺挺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和他约会吗?」郭潮龙轻飘飘的问道。「你想哪去了?我们在工作。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啊?我们在救死扶伤,别拿你那套往我们头上套。」「林医生这我们我们的,叫得可真熟络。」郭潮龙一把抓住我抵在他胸口的手,语气依然轻柔,但其中的温度却降了降。「真的在工作。你……你莫名其妙。」我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抓得更紧。他抓着我的手一拉,将我拉进他的怀里。「那么送你回来的那个女人呢?」「那是内科的芬妮,是同事,今天她大夜班,只是送我回家而已。我的手又不能开车。」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个乖孩子的急忙解释。眼前的这位家长虽然一脸和气的笑容,可他盯着我的眼睛却让我有种被蛇盯住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盯上了的一只可怜青蛙,身处危险之中。我怕他做什么呀?林广宏,是男人的就给这不长眼的家伙几拳,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哎,你倒是快动动呀,一动不动像个孬种,算个什么样?心里一激,我腰板一挺,冒着八千万的手不要了,猛的推开郭潮龙,无奈手还是被抓着无法挣脱。「怕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郭潮龙撩起嘴角笑笑,带丝调戏人的意味。「我不是怕你。我要去洗澡,换身衣服,还要赶回医院去。」别开头,我斜着眼瞟瞟他。「还要回去陪潭新伍啊。」郭潮龙拖着老长的尾音,带丝抱怨。「工作,男人要以工作为重。」我大声冲他宣告。这死奸商平常不是工作狂吗?怎么今天大半夜的有空来扯我后腿。他不工作,我可还要工作呢。也就我最可怜了,凌晨四点多还要为工作忙碌。郭潮龙垂了垂眼皮,不紧不慢的叹口气,松开了手。谢天谢地,这工作狂果然还是有些原则的。「好了,我还要赶回医院工作,没工夫陪郭总你唠叨了,郭总自便,恕不接待了。」我卷卷袖子,匆匆扔下几句,直奔卧室而去。真是的,我都忙得没空睡觉了,他还给我来这深夜闺怨,男人要以工作为重。将外套匆匆脱下,我急急忙忙的冲进卧室里的淋浴间。两三下将自己脱个精光,动作快些,时间节约下来我好在医院自己办公室里眯会。打开水龙头,当鱼嘴,耳朵被叮了好几口。「不找你找谁?」「找你的娈童去。」「他不是被你解放了?」「你难道只有他一个?」「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不要你,我找谁?林医生你救死扶伤不是?救救我啦!」「你不发情会死吗?」「我不发情不会死,但我不发泄会死的,欲火焚身而死。林医生,你要救我噢!」郭潮龙恬不知耻的在我耳边黏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这种身份的人会说的话。难道说这家伙是个闷骚?「你精虫上脑,烧死算了。」我气急败坏的朝他吼。「我死了谁教你那些好事?林医生总不会是指望那两只菜鸟吧?方言青那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可惜了林医生大好的青春年华。」郭潮龙对我的诅咒不以为然,自说自话,那两只挟持着我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游移起来。「闭嘴。」我简直要被这表里不一的闷骚狂气死,全身的血都直往脸上涌,随便哪儿戳个洞保管能喷一缸血。「林医生对我上次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吗?尝尝全套的怎么样?保证让你物超所值。」郭潮龙不理会我的羞愤,依然在我耳边诱惑个不停。他的手像是群热带鱼,在我身体上游来游去,柔软的手指像是鱼嘴,在皮肤上不断亲吻跳跃。他能不能不提那些有的没的?我懊恼的扭扭身体想要反抗,却让彼此的身体有了更多接触和摩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往他头上火上浇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