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谈何容易。手里的本子都还没递上去呢,要紧的事没说,怎么肯走人?纷纷围上去,将德顺给拦住了。“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莫要为难奴婢我呀。”德顺恭谦行礼,为难道。“德管事行个方便,陛下早朝一日不上到也无妨,只是这国事不可一日不理呀。我等手里的折子,还劳烦管事给递一递。”工部侍郎上前搭话道。“正是正是。”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哎哟,这奴婢可做不了主。要不。。。。。。先由内阁收着。这内阁首辅杜大人正在陛下那儿,估摸待会就能出来。”德顺摆摆手说道。朝臣们听了这话,议论纷纷。一些人觉得这样也行,一些人却不肯,定然要把折子递到陛下眼前才行。一时间朝堂上哄闹起来,几十号人叽叽喳喳的比菜市场还热闹。“这可如何是好?”德顺摊了摊手,一脸为难。最后大家分成两披,把各自的折子堆了两摞,一摞给杜扶危,一摞给陛下,统统让德顺带走。德顺扭不过,只能让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内侍一人一摞的抱了。这才突了围,出了正德殿。他一走,朝堂也就散了,大人们三三两两的下朝。有些人到宫门口坐了车直接回家,有些人则留在外围各部的小院里成群。这些都是王氏外戚党的人,也有晋王瑞王两派的人,都等着信。宗庙里殿,内侍上前扶起跪了一宿的瑞王阮芳甯。饶是年轻小伙子龙虎一般的身子,在寒冬里跪了一整夜,也熬不住。内侍扶起他,将他搀到圈椅上坐下。“啊,咝,疼。”阮芳甯皱着眉哼唧几声。跪了一整晚,两条腿冻的僵硬,膝盖都肿了。一下子伸不直,只能曲着,一动就钻心的疼。两个内侍急忙上前一左一右跪下,伸手替他揉腿。这一揉,顿时又害的阮芳甯疼得叫起来。内侍们急忙停下,面面相觑。“揉吧,揉!”见他们停了,阮芳甯急忙催促。虽然揉起来疼的厉害,但他也明白这是为自己好。这冻结着的血脉要是不揉化了,恐怕这两条腿待会更疼。这头正揉着,那头又来了两个内侍,端了热水上来,绞了热毛巾给他洗脸。阮芳甯忍了疼,匆匆抹一把脸,又接过温茶漱口。待梳理好了头发,整好冠,腿也揉得能勉强伸直了。内侍们抬来了早膳,摆好。“瑞王,用膳吧。这是陛下吩咐的。”内侍柔柔说道。阮芳甯心头一阵热,鼻子有点酸。父皇到底还是父皇,罚了他一晚上,到头来还是惦记着儿子的。“谢陛下。”他堪堪挣扎着要起来叩谢。“瑞王不必行礼,陛下嘱咐了,瑞王您腿脚不便,不需行礼。”内侍上前扶住他。阮芳甯这才再次坐下,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一口,又饥又渴。端起面前的面汤,咕咚咕咚就是一碗下去。热乎乎的面汤顺溜到肚子里,整个身体都从寒冷中缓过劲来,原本僵直着的骨头都仿佛泡在了这热面汤里,从里到外一阵舒坦。指了指空碗,旁边的内侍急忙用小勺舀了食盒里的热面汤,又给添满了。端起又喝了一口,阮芳甯抓起盘子里的两片微焦,烤的香脆可口的烙饼咬了一大口。肉馅的,满口留香,很是好吃。几口吃下一口,抓起未尝不可“陛下,陛下!”杜扶危跟在阮贞身后,跌跌撞撞焦急万分。阮贞自顾自朝前走,听到他后面唤,心头一把火,猛停住脚步,回头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