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忽闪着明媚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施耐。“咳……”施耐咳嗽一声,谈起斐文,他脸上的鄙夷明显可见。又是这种表情,真是主仆如出一辙,斐文腹诽“女爵,你要是看见那个返祖人,肯定就不会担心,她简直是……”施耐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像是无法从斐文身上找到任何的优点。哪怕是听一听,看一看,斐文就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话说回来,她有那么差吗,想当初,她也算是清秀佳人来着。斐文又看向丽莎,稍微萌生的那一点点不甘心,也瞬间灰飞烟灭。真是地球人和外星人没法比,比起来气死人。“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施耐,您真是好人。”在斐文的目瞪口呆之下,她看到两个软球从圆到扁的过程,是丽莎刚刚拥抱了一下施耐。蓝纽斯人的那里怎么可能那么不可思议的软!斐文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她轻轻的抓了抓又按了按,或许作为一个b她永远也无法体会g奶的感觉。“噗……”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斐文猛地后退一大步,一个陌生又高大的男人,从身材比例上看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蓝纽斯人。来人身着工艺复杂的紫色对襟上衣,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处都绣有精美的花边。斐文自从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靠刺绣养活自己,这个时代的人鲜少有人能手工缝制出来这么精美的装饰,从衣服的质地和花纹的复杂程度,她知道来人的身价不菲。刚刚施耐不还说什么宴会大厅,是阿德莱德要举行宴会?斐文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美丽的小姐,我还不足以吸引您的注意力?”男人出声提醒斐文,斐文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带有几分警惕。“你就是阿德莱德带回来的那个返祖人?”斐文没说话,乖巧的点点头。“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雌性,你真的是雌雄同体?”男人的眼中露出些疑惑。斐文突然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厨娘们自动自发替她安置上的标签,她有些违心的点点头。八卦真是无处不在,她的大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好像无人不知了!斐文再次感慨,八卦是无论哪个朝代,哪个民族,哪怕是外星人都津津乐道的。“可惜了,这么白净的脸,哪怕你是雄性,相信也有很多人会抢着要的,只可惜……”男人突然伸手捏住斐文的下巴,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脸的无可奈何。斐文一时恍惚,男人的表情和他的语气,让斐文明白了些什么。由于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要挣开男人的手。“你们在干什么?”忽然,阿德莱德的声音在斐文的耳边响起。斐文彻底的认识到一件事情,蓝纽斯人走路都是不带声响的。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包养☆、不公平极光本分的由深至浅变幻着七色光晕,绿色的乔木,玫瑰的芬芳,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捏着一个娇小可爱女子的下巴,表象上来看,这是多么幻的一个场景。至少在阿德莱德看来,他“辛辛苦苦”带回来的稀有物种,被拐骗了。这无关乎情爱,而是物权的侵犯。蓝纽斯人非常重视物品的归属,谁的就是谁的。阿德莱德有些不满:“穆迪,你能告诉我,你在我的“后花园”里干什么吗?”阿德莱德在后花园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路过而以,是不是呀?”穆迪的嘴唇贴近斐文的耳朵,他的眼睛也盯着斐文。他应该是在回答阿德莱德的问题,他回答他的,盯着自己干什么?斐文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暧昧,她侧脸甩开这个叫穆迪的家伙,向后退了一大步,微微低头,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这样显得恭敬顺从。“既然是路过,那你现在也该离开了。”斐文的眼睛偷偷扫过阿德莱德的脸,他此时的位置有些逆光,银白色的头发,遮挡住他的面庞,让她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单单从声音听来,绝对不像是就此了结的味道。“过来……”阿德莱德一声令下。斐文小跑着来到他跟前,一个比穆迪力度更大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斐文痛得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她的脸被左右掰了掰,阿德莱德冰冷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扫过,随后他又用力的擦了擦她的下巴,确认无误后,有些嫌弃的松开手。“回你的房间去,”斐文的自尊心在此刻受到严重的打击,这个蓝纽斯人把她当成什么,她好好的在自己家里呆着,是他破窗而入的,还招惹了一群怪物把她家弄得满目疮痍,这就算了,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他就把她带到他的地盘,这也算了,说什么不能白吃白住要她付出劳动,好,关于这点她也不跟他计较。可他凭什么,在不闻不问半个月之后,像是喝斥宠物狗一样的喝斥她。斐文有些气不过,更多的是委屈,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她好好的一个长在红旗下,喝着污染水,吸着p25的自由自在的大好青年,眼看着毕业旅行后就要成为最难就业季大军当中的一员,好吧虽然听起来她原先的生活也并不美好。就算如此,她莫名其妙到了这个时代就够憋屈的了,她想方设法的靠自己双手努力活了下来,突然间被一个闯入的贵族给破坏了,没了自由不说,连人权也离她而去。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的对待她。斐文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积极乐观向上的,至少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她的每一步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但她的乐观,在亲王府邸短短半个月就毁灭殆尽。你想,哪怕是一个正常人,天天被一群外星人用同情怜悯又嘲笑的目光打量着,时不时的一群人背着你窃窃私语,见到你一哄而散,人前可怜你,人后嘲笑你,关于你的八卦满天飞,不疯不压抑不抑郁都不正常。斐文之所以还一直正常,是她时刻谨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时时告诉自己,她是特殊的,她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为了不被研究到汗毛,她要淡定沉稳和忍耐。可这一切,在被唯一一个知情的蓝纽斯人鄙夷嫌弃的喝斥后,就如同一个火星遇到了泄露已久的天然气,砰的爆裂开来。斐文快步跑回房间,将自己埋进床铺,双肩抽动,发出小兽般嘶吼的呜呜声。她将她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的所有压抑都在此刻发泄出来。阿德莱德打发走穆迪,想着应该再教训一下这个地球人,告诉她什么叫做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但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群科学老怪物们可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进入房间,阿德莱德眼前是这么一副场景,宽大华丽的床上,趴着一个小小颤抖的身体,正发出呜呜的声音。蓝纽斯人的嗅觉异常灵敏,他嗅到了一股腥咸的味道。“你在干什么?”阿德莱德只用轻轻一扯便将斐文从床上拉了起来,她红肿的眼睛暴露在他眼前。“你在哭?”阿德莱德很疑惑。“看见了还废话?”地球人,尤其是地球女人,在某些时刻,愤怒和压抑会取代恐惧,这时的她们的气势是无可比拟的,任凭你是天王老子,她们也不会给你一个好脸色。“为什么哭?”“你管我?”“你是我的,我当然管……”阿德莱德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斐文的哽咽戛然而止,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她看向阿德莱德,他的眼中绝对不是她所认为的那种怜惜,他眼中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是他的所有物,他管她是应当的。这就好比,两人在街上撞了车,车主下来理论是一样是道理。突然间,斐文再无委屈的哭意,对牛弹琴,牛是不懂得欣赏音乐的美感,对蓝纽斯人哭,蓝纽斯人难道就会清楚她的委屈和痛苦吗?别逗了,对于这群将地球人灭亡的外星人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个稀奇的物件罢了。斐文好像明白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她就好比一个古董,但凡有权有势的人,总喜欢拥有那么点稀奇的东西,他们的目的仅仅在于拥有,至于要来有什么用,并没有真正的概念。或许在某个时间,出现什么更稀有的东西之后,她会被当成一个稀有物来交换。“你怎么不哭了?”“我不想哭了。”斐文擦干眼泪,与阿德莱德对视着。“既然没事就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今天来了很多陌生人,记住你身份,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被人识破的后果。”“嗯……”斐文应了一声。阿德莱德走到门边,手摸上华丽的把手,眼看着就要走出那扇雕花精美的大门。“以后再有类似的活动,我会提前告诉你……”随着大门的开阖声,房间里剩下斐文一个人。她脑中回想着阿德莱德的话,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会告诉她什么,是活动,还是会出现陌生人,又或者,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点点的“尊重”?阿德莱德来到宴会大厅,脑中还不时闪过那个地球人红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