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看出来了!
路宁捏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笑容还没有蔓延到脸颊,惊恐已经浮现在眼眸。
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在炎炎烈日的阳光下格外的刺眼,路宁下意识的侧身躲闪,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
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颌角滴落在棋盘上。
刺空的刀刃狠狠的扎透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散落在地上。
季糖糖散漫的松开手,不紧不慢的换了一个意识,唇角勾起笑意。
周身萦绕着冷冽的气场,路宁呆愣的坐在软榻上,手里的白棋跌进血泊里。
杀意来的这般突然。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季糖糖,手掌摸到了脸颊上的伤口,干净的指腹染上血色。
季糖糖歪着头,左腿半曲在身前,手臂搭在膝盖上,往前靠了靠,拔出了棋盘上的匕。
“还敢来我面前晃悠,是想死吗?”两根手指捏着刀柄,匕在指尖摇晃,季糖糖抬眸,眼眸间是明晃晃的杀意,“告诉你了,杀机四伏。”
路宁知道季棠的功夫,没想到能这么快的度。
短短几个月没见,季棠的进步让他感觉到心惊。
这谁能不害怕呀。
同样的时间,季糖糖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强,而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见识到季棠的功夫,路宁心里的小算盘碎了一地。
能怎么办?
认命呗。
路宁咽了咽口水,心口现在跳的飞快,阖了阖眼眸,恭敬的低头,“烬粼山有一伙山匪,是京城高官买通,为了刺杀秦太傅,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帮手没到,在下想请季公子施以援手。”
商丞相传来八百里加急让他来到烬粼山候命,把前因后果讲得十分清楚。
原本这两天就该到的人,因为京城的事物绊住了脚步。
说是要再过上几天,可是押送的官兵最晚后天一定会到达烬粼山。
他也是别无选择,把主意放在了季棠身上。
“哦?”
还有这种好事。
她只要袖手旁观捡漏就行?
季糖糖迎上路宁的视线,冷冷的开口,“关我什么事。”
“季公子。”路宁站起身来,在季糖糖的视线下,言辞恳切的拱手说道,“秦家是大盛文人之,如果秦太傅……”
“滚!”季糖糖指着房门,冷冷清清的看向路宁,清冷和桀骜只在一个抬眼间。
手中的匕重新插进棋盘,在抬眸,多了肃杀的戾气,“滚!”
路宁还想再说,看到棋盘上的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今晚我打算夜探烬粼山,如果季公子愿意,在下恭候。”
烬粼山的构造和南阳城外一线天有些相似,都是两座山峰夹起一道峡谷。
不一样的是,烬粼山不仅仅只有这一条路,还有一条水路。
而且烬粼山山势低缓,脚下还有大片的平原草地,不像是一线天占据了扼要关口。
所以烬粼山并没有什么土匪强盗,甚至打家劫舍的匪徒都不太多,突然来的山匪,也只能说是别有目的。
季糖糖休息过后,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沉下来,伸着懒腰走下楼,掌柜的正在算今天的账簿。
走到柜台,曲指敲了敲台面,季糖糖带笑托着下颌。
一直低头打算盘的掌柜,看向季糖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语气热情,“公子,有事?”
碎银子从袖口落到柜台上,掌柜的眼眸亮了一瞬。
“这烬粼山的山路看起来又小又窄有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呀,想闹一闹朋友。”季糖糖指着二楼紧闭的房门,挤眉弄眼的笑着。
“那还真是有。”掌柜的一拍手掌,“不知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
季糖糖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才说道“今晚吧,今晚天气不错,听好友说过烬粼山的夜景很好,能看到大片的星河。”
听是没有听过的。
全靠一张嘴胡咧咧。
食指把碎银子弹向掌柜的,季糖糖笑弯了眼眸,“不知道掌柜的可方便说一说烬粼山呀。”
“当然方便了。”拿到银子的掌柜手舞足蹈,眉飞凤舞,说话的时候可谓是神采飞扬,“有一处很多烬粼山的百姓都不知道呢,就在山脚下的山路,大概……入口那块吧,有一个山洞,不太大,大人蹲下能整个藏在里面,我小时候玩耍现的,后来用大石头给挡上了。”
“石头能整个把洞挡起来吗?”季糖糖也觉得稀罕,饶有兴致的说着“给画个图呗。”
惊讶的看了季糖糖一眼,掌柜的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