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惊醒了整个山谷,不知道谁喊了第一声,山谷里所有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今夜无风,但是山谷的房屋都是以木头为主,燎原之势的大火,让山谷里面的人都心里慌乱。
程温棋收拾好所有的药材,薄唇轻抿,提着衣裙回到了房间。
夜深了,该休息了。
季糖糖打马飞奔,一路畅通,临近烬粼山才放慢了度。
骑马往清寒州赶路,可是比当初南下快多了。
春天已经来了,烬粼山的位置靠北,还没有看到春色,季糖糖停在山脚下的茶馆,把马拴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山路上的茶馆比不上城里,不过是草席搭的棚子,连个门洞都没有。
扔在桌子上一个铜板,季糖糖朗声道,“来碗茶水。”
“来喽。”茶馆老板搭着白色的抹布,手脚麻利的擦拭一遍桌子,才把手里的茶碗放下。
宽口窄底的白瓷碗上画着白色的大公鸡,只可惜边缘上的破口,削掉了大公鸡的尾巴。
热腾腾的茶水倒满了茶碗,老板擦拭掉桌面上的洒出来的茶水,和季糖糖闲聊天,“公子这是往北走?”
季糖糖的手臂本来靠在桌子边缘,端起茶碗不紧不慢的喝茶。
偏头吐掉茶叶沫子,苦涩的茶水在唇齿间散开。
茶水的味道已经淡了,茶叶也不是什么好茶叶,胜在解渴。
一口气干掉茶水,季糖糖一抹唇角,示意对方在再倒一碗,“是往北走,要去一趟清寒州,我来的路上看到有官兵的足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清寒州已经安稳下来了吗?”
“唉!”利落的倒上茶水,茶摊老板长长叹息。
他还没来来得及说话,后面喝茶的游商直接来说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呀,那官兵是押解流放犯人的官兵。”
“哦?”季糖糖睁大了眼睛,对着老板摆摆手,“给这位公子续上茶水。”
潇洒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做了好多遍,连神情都是恰到好处?
看着季糖糖修长挺拔的身影,游商也没有推辞,拱拱手继续说道“新年的时候京城秦家出了点事儿,全家老少爷们几乎全部都流放清寒州,官兵押解的就是秦家。”
眼眸微眯,季糖糖眼底的光芒闪动。
没想到在这小茶馆里还能够遇到有点见闻的游商。
她不知道,秦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就算是消息闭塞的南阳城都已经66续续流传起来了。
看到季糖糖呆愣的模样,游商才意识到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公子是来自哪里?”
怎么能一无所知呢。
季糖糖也不藏着掖着,反正南阳城的情况也是人尽皆知,“南阳城,那边消息略微有些闭塞。”
可以说是毫不流通,相当不顺畅。
了然的点头,游商继续说着,“除夕当晚陛下赐菜……”
震惊的听着京城秦家的颤动,季糖糖渐渐收紧了拳头。
秦家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秦家算是桃李满天下,是文人之。
如果说皇帝忌惮夙家手中的兵权,只怕会更恐惧秦家在文人墨客之间的号召力。
要知道,口诛笔伐也是可以化作利剑,刀刀见血的。
听完游商的讲述,季糖糖久久不能回神。
是因为她们改变了夙家的结果,才让秦家遭了难吗?
不。
不论是哪一个,皇帝既然打算动手,就是一个都没有想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