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扫向男人的方向,刺眼的白光穿透黑暗,让他不适应的偏头过去。
他呆在阴暗的山洞时间太久了,只有那一盏随风颤动的烛火,连山洞边缘的黑暗都无法驱逐。
突然而来的光芒,让他眼前一片空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视线,抬手挡住白茫茫的亮光,男人眯起了眼睛。
季糖糖关掉了手电,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步步凑近了许多,才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一头黑乱糟糟的结成一团,垂在面庞上遮住了一半的脸颊,抬起的眼眸锐利有神,即使虚弱的靠在墙角,也还能感受到骨子里的肃杀。
深邃的眉眼,流畅的下颌,幽深的眉弓,是北方的高大豪迈,满是坚毅刚强的味道。
季糖糖退后半步,仔细的打量,终于将他的模样和只有一面之缘的夙晋重合起来。
像的很。
就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我是季棠,你是谁?”季糖糖握住腰间的软剑,把火折子递的更近一些。
见男人不说话,季糖糖又补充道,“我是被路宁从山下绑回来的。”
被威胁的绑,也是绑回来呀。
心灵上的绑架。
听到季糖糖的话,角落里的人动了动,抬起头野狼一般的幽深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他为什么绑你?”
“你是谁?”季糖糖没有回答,坚定的反问。
她已经回答了自己的来历,总要礼尚往来的。
男人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季糖糖,仍旧一声不吭。
哑巴了?
季糖糖轻轻挑眉,见他没有回答的打算,撇撇唇角。
还拿上娇了,切!
给他能的。
她季糖糖向来不惯着这个。
冷哼一声,季糖糖耸耸肩转身就走,步伐当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多说。
吹灭火折子,拿出轻轻手电筒,季糖糖看了看前面的布局,准备再转一圈。
这个人装哑巴,下一个还能装哑巴吗?
步子还没有迈开,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稍等。”
季糖糖勾起了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关上手电筒,悠悠的转过身来,还是原来的问题,“你是谁?”
不回答问题,就不需要交流了。
“夙承。”夙承慢慢开口,他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屈起了一条腿,“清寒州夙家的夙承。”
还真是亲兄弟。
季糖糖轻挑眉峰,“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夙承蹙眉。
“清寒州已经没有夙家了。”季糖糖抬起头,眉眼动了动,“或者说大盛已经没有清寒州了。”
她就是要打压夙承的气势。
高高在上的俯看人间,能有几分诚心可言。
她在山寨势单力薄,找过来也就是想借两分力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角落的人影动了动,像是生锈的机器,动作格外的僵硬,和他的声音一样充满了沙砾的感觉,但是能听出来语气很激动,“什么叫清寒州没有夙家了!”
夙家根基百年,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他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