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所有的疑团,将成为一条直线,唰地展开!⊙﹏⊙b汗夜行军在段瑞龙的率领之下,先与耿一鸣的队伍汇合,乔晓佳待天亮时率领队伍开拔。“晓佳就是墨紫雨,你抢来的那个小寡妇?”耿一鸣已问了段瑞龙不下十次,依旧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段瑞龙稳坐马鞍之上,一边洞察四周,一边不耐烦道:“你怎比个娘们儿还啰嗦?!是她就是她,她如今是三军统帅,你莫小寡妇小寡妇的称呼她。”耿一鸣砸吧砸吧嘴:“瞧你那横劲儿!我只是在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打仗吗?皇上究竟是怎想的?为何要让女子冲锋陷阵?”段瑞龙明白耿一鸣话中的意思,但是他更信任墨紫雨:“咱们这关系无需拐弯抹角说事,你怀疑的事我也怀疑过,但是我相信墨紫雨是有分寸的女人。何况皇上也不会因为讨好一个女子让她披挂上阵,由此证明她确实拥有你我不曾发现的特长。”既然把话说破了,耿一鸣不禁喟叹:“墨紫雨乃你府中的女人,说句不中听的话,皇上在未争得你同意之前便任命她为三军统帅有些欠妥,你说实话,你心里一点不别扭?”段瑞龙蹭了蹭鼻子:“是有那么一点,可是满朝皆知皇上并非贪图享乐的君主,所以我依旧坚信皇上重用墨紫雨绝非私情。”“嗯,我也不信,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莫让外人当了枪使。”耿一鸣忧心忡忡,他真正关心的人只有生死之交段瑞龙,段瑞龙却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寡妇委曲求全。段瑞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话糙理不糙,他全明白。然而,他不能告知挚友的是,他真的可以为了墨紫雨赴汤蹈火。另一边,乔晓佳所带领的军队浩浩荡荡向暮夏国驶进。她首先想到暮夏染,此战不知他是否会亲自挂帅,倘若在战场上相遇,他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她?这男人,她还伤得起吗?想到这,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狰狞面具戴在面颊上,虽然此做法更像掩耳盗铃,但至少他看不到这一张令他心寒的脸孔。唉。……八日之后乔晓佳与段瑞龙、耿一鸣率领的五万精兵强将,在暮夏国边境汇合。遥望暮夏国境内,投石器一排排摆放于山顶之上,彩旗换成黑黄镶间的龙虎战旗,狼烟四起。战争为这原本山清水秀的王国,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乔晓佳环视四周忙碌于安营扎寨、挖壕沟、造水渠的士兵们,暗自舒口气,步入指挥作战的大营帐,与其余几位将军部署作战计划。她起初选择旁听,但听到耿一鸣提议在山涧中埋伏滚石阵之时,她坐不住了。“滚石或木桩也会砸伤自己人,我不同意。”耿一鸣微微一怔,道:“哪一场战役没有伤亡?为荣誉而战,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何况,死伤可以控制在五百人之内。”乔晓佳当然知道在“放暗箭”之前会通知自己人,但是她的宗旨不变,将敌我双方的伤亡降至最低。“话虽如此,但是我方地势偏低,不适合滚石,而且对方准备了大量的高架投石器、火球、火箭等必不可少的反击武器,我方首先要加强盾兵的训练,以及做好灭火的准备。我建议多挖几道蓄水渠,利用暮夏国丰富的水资源,作为己用。”“嗯,然后呢?”耿一鸣不动声色地追问。“前半个月,我方采取只守不攻的方案,只派轻骑兵混淆视听,消耗对方的军事物资。”啪地一声,耿一鸣拍案而起:“吾玉峙发起侵略战役无数,从未当过缩头乌龟,只守不攻?佳统莫非是在说笑?!”乔晓佳见他就像变了个人,转念一想,更好,索性公事公办。“此次战役由我指挥,耿将军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何必心急呢?”“你!心慈手软岂能号令三军?!”“女人怎么了?能智取为何非要肉搏?”见状,各番队队长起身相劝,首先将耿一鸣拉出营帐。段瑞龙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在出征之前,他与墨紫雨已为是否虐杀战俘之事而争论不休。墨紫雨的原则是能不杀就不杀,可这违背了玉峙国的战略理念。他使了个眼色,命所有人暂时离开。“你莫与耿一鸣针锋相对,他打的仗比你知晓的战役都多。”“我并非纸上谈兵,而是做过地势上的调查,倘若我方占领货运关卡,对方便成了笼中之鸟,你们就是不能接受女人提出的意见。”乔晓佳心平气和道。“打仗讲究速战速决,你可曾想过,当咱们在消耗对方粮草之时,我方粮草也在减少?纵然我方运输通道顺畅,但运过来也要七、八日的功夫。”乔晓佳抿了口茶又道:“倘若达成一致,今晚便可派人快马加鞭返回主城申请粮草,只看段将军是否愿意支持我。何况在出发前,您可说过会力挺我。”呵!跟这等着他呢。段瑞龙睨了她一眼:“说一千道一万,你的意思就是要围死暮夏国士兵?”“嗯,我不敢说不费一兵一卒,但至少会将死伤人数降至最低,并且可以有效地将敌军囚困其中。玉峙国有的是粮草,庄家吃完了可以再种,人命没了,不能复生。”乔晓佳早就盘算好了,不管谁站出来反对,不到紧要关头,她绝不会下令开战。但这其中的原因并非顾及儿女私情,而是因为对方队伍中有一位对玉峙国作战方针了如指掌的汝南王。因此,反其道而行乃上上策。段瑞龙思忖不语,似乎懂了,懂了玉峙仁任命墨紫雨为三军统帅的缘由。皇上应该也算到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作战方案,也唯有他段瑞龙可以为了墨紫雨抛弃固有的原则,嗯,确实是利用,皇上在利用每一个人的情感完成这场艰巨的战役。于是,他一声长叹,颇有破罐破摔的劲头儿,随后一拍大腿站起身,道:“好吧!我听你的,至于耿一鸣那边……”“不劳段将军费心,我会找耿将军单谈,你们是朋友,我也不希望让你为此事感到两难。”乔晓佳在路过段瑞龙身旁上,踮起脚亲了他一下,随后顽皮地眨眨眼:“谢谢。”段瑞龙无奈地笑了笑,继而一脸正经道:“军营之中休得胡来,此战不好打,随时提高警惕。”乔晓佳朝他行了个军礼:“谨遵段将军教诲。”语毕,她命侍卫熬制一碗败火的果茶汤,亲自送到耿一鸣的营帐之中。“末将岂敢劳驾佳统?您留着自己喝吧。”耿一鸣转身背对,他可以容忍一个女人当官,但是不能容忍她指手画脚。“耿将军,当初小女子带着舍弟企图连夜离开城池,是您的挽留让我不但有了一个家,甚至令身份卑微的我受到段将军的重视及关爱,小女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更不会踩着段将军的肩膀往上爬,不论您信不信,小女子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属情非得已。”乔晓佳理解耿一鸣的心情,她误以为自己把段瑞龙当做升官发财的跳板,耿一鸣作为段瑞龙的挚友,无法忍受任何人利用他最要好的朋友。耿一鸣却依旧收起往日温柔的笑脸,不提往事还好,真是悔不当初!缓缓地,乔晓佳跪在他身后的位置,高举双臂奉上果茶汤,正色道:“黄天在上,我墨紫雨所做的每一件事未必对得起所有人,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对段将军的感情绝无虚假,这世间待我最好的人就是他,我宁可受千刀万剐之痛也会对他做出丝毫不利之举。倘若耿将军信我,请您接受这份儿心意。倘若您不信我,小女子唯有长跪不起,直到您信了为止。”耿一鸣蓦地回过身,见她高举茶汤一动不动,先是沉了口气,随后移步桌前,坐下,抿唇不语,默默注视。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入黄昏。乔晓佳仍旧强撑双臂高举瓷碗,要获取别人的信任,就要拿出十足的耐心及毅力,只想动动嘴皮子便想成事的,绝对缺乏诚意。耿一鸣见碗中水波起伏,不禁轻声一笑,最终,起身接过。“接过来不代表我全信了你,只代表你的举动引来我的恻隐之心。”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已然平和了许多。乔晓佳揉了揉酸疼的手臂,道:“方才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见谅,只要耿将军在下属面前愿意给小女子几分薄面,小女子私底下给您添茶倒水皆是应该应分之事。”听罢,耿一鸣微微怔住,他抿了口茶,围绕她缓慢地旋转一周……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说她巧舌如簧吧,又透出真诚;说她趋炎附势吧,那倔强的目光中又丝毫不见闪躲。此女子,确实是当官的好材料。他不得不认,开始对她有所赏识。“佳统回去歇着吧,属下自有分寸。”他将她扶起,惊见她眼眶红肿,不由稍显错愕。乔晓佳即刻拭去眼角的泪:“耿将军莫误会,我并非因为觉得委屈才掉眼泪,只是想到城中百姓将死在我军铁蹄之下有些于心不忍……”不等耿一鸣开口,她又自嘲道:“耿将军说得对,女子根本不适合上阵杀敌,若并非骑虎难下,我真不愿意出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