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骗我,你是不是扯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夏压低嗓门警告他。雷腾云喜欢被她了解的感觉,碰了她唇瓣一下,立马招供:“知府夫人。”“?!”……何夏呆滞。雷腾云拉起她就走,家丑更管不着。==============================回到卧室,何夏坐在床边眨巴眼,知府的儿子跟知府的媳妇……那不就是不伦之恋吗?“想何事呢小夏。”香蓉在一旁绣花,雷腾云命她看着何夏。甚至不允许何夏走出房门半步。“我看到不该看的……”何夏搓了搓手臂,一阵恶寒。“能说给我听么?”香蓉放下针线活,坐到床边。何夏立马与她分享小道消息,嘀嘀咕咕说得特详细。听罢,香蓉撩起波澜不惊的眸:“嗨,我还以为何事呢。”“啊?这事还不够惊天动地么?”“你有所不知,知府夫人陆莹莹,乃凤凰城内小有名气的才女,人长得又水灵,说媒的踩烂陆家门槛,但陆莹莹眼光高迟迟未嫁,直到去年,知府老爷原配过世,陆莹莹嫁给知府,一进府便坐上原配之位,怎料不到一个月又疯了,外面的人都在传,准是原配夫人怨念不散,找上陆莹莹索命来了。”“哦……这与知府儿子有啥关系?”“天底下哪个男子不色?又有哪个女子耐得住寂寞,知府年过半百,陆莹莹与知府儿子有私情也是不足为奇之事。”“这世道好乱……”“是你太单纯。”“那……香蓉姐嫁给那种糟老头,也寂寞么?”香蓉笑容微敛:“寂寞又能怎样,我本就是贱命一条。”何夏蹭了蹭鼻子:“没事,日后我陪你聊天,嘿嘿。”香蓉嫣然一笑:“你哪有空理我,雷少爷离不开你呢。”何夏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道:“我有时不想离开他,有时又特想逃跑,你说这算啥感情?”“嗯……爱恨交织?”何夏翘起大拇指:“对,我对他就是一半讨厌一半喜欢。”她喝了口茶,又想起方才那桩事:“咱们接着聊,可是陆莹莹疯了,还懂啥寂寞?知府儿子钻进陆莹莹院子很有问题。”“不得而知。总之大宅大院乱得很,老爷抢占丫鬟,儿媳爬上公公床,弟媳与大伯子通奸诸如此类吧,就为了那点事儿,见怪不怪了。”香蓉神色平静,她这几年也算看清了男女之乱,惊慌的一面早过了。“……”何夏拧成包子脸:“那点事儿……指圆房?”香蓉噗嗤一笑:“莫非你还是姑娘?”何夏连连点头:“我是啊,我当然是!”香蓉错愕地眨着眼:“你与雷少爷并未?……”“他敢!他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就哭。”何夏最近很少受到雷腾云的骚扰,顶多亲她两下,多谢李大姐李神医拔刀相助。香蓉越想越不对劲:“少爷血气方刚,莫非有何难言之隐?”何夏捂嘴一乐:“嗯,相当难言,但是我不能告诉香蓉姐,否则非让他宰了。”香蓉越发好奇,原来雷腾云并非对她没兴趣,而是另有原因?……“告知我吧小夏,我保证不说出去。”“不行不行,他这人啥都可以不要,就是要面子。”何夏很想说,但是雷腾云警告过她数次,不能说,否则定会把她吊起来毒打。香蓉移了移眼珠,不由眸中一惊,何夏一头短发如同男子,莫非雷腾云有断袖之癖?唉……怪可惜的。何夏不知香蓉猜出几分,但她笑得挺诡异:“你可别问他去,他最忌讳别人提这事。”香蓉应了声,越说越像这档子事。而何夏依旧为陆莹莹与知府儿子通奸的事在纠结,无端端疯了?为啥会疯?“香蓉姐,你觉得那事儿……疼不疼?”香蓉羞红了脸:“说不好,初次最疼,之后也疼,但不是一种疼法。”何夏抓抓耳朵,搞不懂香蓉为啥一脸娇羞。※※少林寺“花师兄,你走路姿势怎怪怪的?”师兄注意虫花花好一会儿了,扎马步哪有内八字的?虫花花夹紧双腿,酸疼酸疼的,能不奇怪么?“拉,拉肚子。”“啊?那回屋躺着去吧,瞧给你难受的,总看你偷偷揉大腿根,蹲坑蹲的吧?”“……”虫花花干笑两声,知晓她是偷偷的,还要讲出来?!“虫花花……”何尚醒来时已不见她踪影,竟然跑来练功。虫花花脊背一僵,撒丫子就跑,何尚几个箭步追上:“跑什么?”虫花花深低着头,她也未料到自己这般难为情。“怎了你?不舒服?”何尚抚上她的额头,果然火烫。虫花花更为料到的是,何尚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横抱起身。“啊?……快放我下来。”何尚不予理会,直径向卧房返回,才不管僧侣们怪异的目光。虫花花羞答答地捂着脸,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真幸福吖。“今晚我还陪你睡……”何尚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故作深沉地应了声。※※何夏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院子传来飒飒的剑风,她揉揉眼睛溜达出门,第一眼先看见香蓉,香蓉聚精会神地注视雷腾云,似乎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转身。“香蓉姐,坐远点,刀剑无眼,雷腾云更不长眼。”何夏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冲,但她也不知晓咋就别扭上了。“不碍事,少爷剑法真好。”香蓉鼓鼓掌,一脸崇拜。雷腾云瞥了何夏一眼:“还不快走,不饿?”“饿。你吃了么?”“没吃,等你一起。”此话一出,何夏心情又好了,她望天……这啥毛病?饭桌上,何夏又想起陆莹莹的事,她撞了撞雷腾云手肘:“你说那女人为啥疯了?难道这宅子里真有鬼?”“跟你有关系吗?”“没关系,纯属好奇。”“不该问得少打听,吃完饭启程。”雷腾云蹙起眉,指向香蓉:“去给她收拾行囊。”“是。”香蓉朝何夏耸耸肩,乖乖起程吧。待香蓉离开,何夏凑到雷腾云身边,蹭了蹭他肩膀。“我还想多住几日……”“那我先走。”“……”何夏咬了咬筷子尖:“我生辰之日,你却这般不让寿星老顺心……”“你甭没事找事。”“夫,夫君。”雷腾云指尖一顿,特平静地接受了,一本正经道:“唤为夫何事?”“你媳妇我想多住两日。夫君可否应允?”何夏为了留下来看热闹,啥都不管了。雷腾云放下碗筷,搂住她肩膀,亲了她脸蛋一口:“为夫不允。”“……”何夏脖子一梗,撩起袖口猛抹脸:“雷腾云,你个混球!我搞不清那事就闹心,你咋这样啊!”雷腾云沉了沉气:“名义上的儿子把名义上的娘给奸了,就这么点事。”“啊?我也觉得是。其实吧,我就是特想见见知府夫人,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倘若是装疯卖傻,我必须骂她一顿!”“骂人家作甚?”“那是她儿子啊,不管是不是名义上的,忒恶心了点。”何夏就是这种人,好奇心特重,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跑进男澡堂子偷窥。雷腾云一笑置之:“行吧,走之前带你去看看。”“嘿嘿,还是你好,咱们翻墙进去,瞅瞅就走。”“叫夫君。”雷腾云听得挺美。“我又没啥事求你了,等机会吧。”何夏坐回原位扒拉几口饭:“快吃,别闲聊。”“……”啧啧。还未过河便急着拆桥。饭后雷腾云腋下夹着何夏,悄声无息潜入知府夫人宅院。何夏站稳脚跟,捋了捋凌乱的头帘:“哟,卧房门闩有锁,雷腾云,上!”“皮痒了是不?”雷腾云戳了她脑门一下,走到卧室门前,掌心稍稍施力,铜铸的门锁已被他捏得变形断裂。何夏嘿嘿傻笑,先是趴在门缝窥视一番,当她看到地上的一滩血时,立刻推开房门。只见陆莹莹衣冠不整,孱弱地歪倒在床,脸色惨白,手腕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啊啊啊,咋办,她,她她——唔……”雷腾云一把捂住何夏的喊声,不由蹙眉,早不死晚不死,偏让他们撞见。他三两步走上前,一手攥紧陆莹莹的伤口,顺势从帐帘上扯下一块绸缎,牢牢绑在她手腕处,随后将她脊背推起,封穴止血,再将少许真气送入她心脉,陆莹莹闷咳一声,即刻回了魂。何夏未想到雷腾云也会治病救人,而且手法干净利落,真牛。陆莹莹吃力地睁开眼,注视眼前陌生的脸孔,她面如死灰,颤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我?……”“等我们离开之后,你再死不迟。”雷腾云面部表情地回。何夏踹了雷腾云小腿一脚,又这般聊天的嘛?!“你叫陆莹莹是么,你好,我叫何夏。我们不是坏人。”何夏边说边替她倒水,陆莹莹见茶杯递上去,却惊恐地钻进床脚:“拿开,快拿开!”何夏不明所以,闻了闻杯中茶,下意识抿了一小口,陆莹莹再次惊声尖叫:“不要不要!茶里有毒!茶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