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变的更冷,一阵风吹过,阳一一没忍住环住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纪离声音低沉:“起来吧,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更需要锻炼啊,你不是说也要游泳?去换了衣服下来陪我?”阳一一轻轻蹬了下水,自然又大方地问,可她也没给他回答的时间,微微一笑,一蹬池壁便调转身子游走了。第二个来回还没游完,却突闻水花炸开的声音,只见他已以完美的弧度扎入水里,而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正迅疾地向她扑来,不幸呛水的她慌忙将头抬出水面,可还没喘上气,他冰凉的唇就贴了上来,凶狠地将她吞没。阳一一憋气憋的快昏死过去,他才放过她,可呼吸不过一瞬,他就又咬了上来。她贴在他赤|裸的胸膛,因为颤栗,光滑的身上起了一串又一串的小疙瘩。纪离拉住带子,往肩两边褪下她的泳衣,手掌用力地揉上她的丰盈,唇则偏过,埋在她颈边,烙上细碎的咬痕,又痒又疼,阳一一有些害怕地去推他,却反而被他举着腰与臀部托高,直接一口咬上她的尖端。阳一一失控地爆出泣音,脖颈后仰,失力的手捏成拳,软绵绵地砸在他肩窝,可这点力道对他来说,连挠痒都嫌轻。他咬着她,慢而狠地牵引拉扯,仿佛要吸出她的心与灵魂。而直到他完全剥掉她,露出自己,找准之后,按着她坐下去,他才松开她胸前,却又再度低首咬住她唇,霸住她的呼喊。她怕的厉害,有4个多月没有做过,即使因为之前他的粗鲁所带来的恐惧,和游泳池的池水,她依旧觉得疼和胀,极度的不适应,只想将他挤出去……何况,心理上的挣扎,这样的时间、地点、场合,这样的她和他……都让她恨不得立即死掉。可她拼不过他的力气,丝毫也无法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如妖姬一般,不知羞地沦陷在一波又一波的情|欲迷潮里,多少次,疯狂的厉害了,她就张嘴去咬他,手指甲更是在他背上不知道挠了多少痕迹,可这只是让彼此在满身的伤痕里,都不愿认输……但再不愿意,身体却代替她投了降。虽然此时顶楼是没人,可万一突然来人呢?尤其是更衣室的工作人员,还有会不会到了晚上清场换水的时间了?越紧张,越慌乱,高|潮就越凶猛,阳一一觉得自己都快被榨干了,喉中都尝到了血腥,纪离却依旧似不知疲倦,将她背过去,上身支在池边,从后面狠狠地撞着,每次都按着她腰,抵至最深。她脸枕着手臂,不知那冰凉是源于泪水、抹着自己满面的泪水,终于肯用闲下来的嘴,在呜咽和吟喊中断断续续地求他:“纪离……求你……求你……”他控着她腰的双掌更用力地紧了紧,翻过她来,压低身子,看着她狼狈又仓惶的眼睛,猛一挺身,结束在她深处,再抬起软的似滩泥的她,扶着她背,和湿透了的乌黑长发,任她重新挂进自己怀里,激烈又短促地吸气、呼气。阳一一痛苦地极想此刻掐死他,可听着他同样迅猛的心跳,却奇怪地觉得安稳又踏实……她知道自己没救了,比做情人更值得唾弃的,是做一个因为动心而没有骨气的情人,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和他在泳池里做到虚脱……只要想到这儿,就更想掐死自己,除非安慰自己说,是真的无法抗过他的力气,被他强|奸……这样会稍觉好受,可她也知道不是的,虽然抗拒,她的心,却在悄然向他靠拢。刚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却乍然听到一声来自女性的尖叫,她抬首,只见鹅黄色换了休闲的衣服,正满是惊恐地看着他们各自赤|裸着相拥在泳池里,随后掩着眼睛跑了。“真是好教养,”阳一一嗓子还嘶着,一边小口喘气,一边咬着牙齿说:“是我的话,一定把狗男女从泳池里捞出来,左右开弓各扇十个耳光,再将所有知道的恶毒话骂完!”纪离倒是对被鹅黄色撞见没有多大反应,只淡淡讽她说的话:“难道不会装着没看见,调头就走?”“这也是一种可能,”阳一一吃吃地笑,“你还挺了解我的。不过得看是什么身份来撞见这样的事。如果是现在的我,看着你和鹅黄色……馨儿这样抱在泳池里,一定是假装没看见,回到房间滴点眼药水洗洗眼睛作罢;但如果我是馨儿那样的身份与处境,正满脑子梦幻地幻想着和你的未来,却突逢巨变,一定拆掉伪装,现出泼妇原型,打了再说。”纪离笑了,越笑越开心的样子,从唇边的零星半点,到胸膛都有嗡嗡回响。阳一一怒目相向,用恢复的些微力气打他:“还笑,你给我惹麻烦了知道不?她不会怪你,只会想办法解决我的。话说她家里有没有黑道背景?”纪离依旧很云淡风轻:“她其实是混血,外祖父在意大利。”意大利……黑手党么?阳一一又一度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真的有点怕:“你为什么要碰这么辣的女人……碰了就该情志坚定,非她不娶才对……我还没活够呢,你有多恨我才想借此杀了我?”纪离只是温温笑着注视着她,待她絮絮叨叨全部说完后,才用掌心贴着她额头,声音轻柔如春风,“是,我上次就说过,恨不得把你杀了。”阳一一为他的染着杀气的温柔所迷,好半晌才念着顶嘴:“那你有种亲手杀啊!”纪离低笑声:“现在还舍不得,等舍得了,一定告诉你。”他居然引用她的话……真是小肚鸡肠到极品啊。阳一一咽了口口水,迷茫地睁着大眼睛看他,尽量地使眼神里带点狠毒恨意。可自己都知道无效,不然为何他神色静默淡然的一如寻常,而且他还说:“别害怕,回来,我保护你。”☆、37阳一一这次是真的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两声,勾着他脖子,定格在妩媚万千的神色,放轻声音问:“你是有多怕我拒绝,才加上这么个会威胁我生命安全的外界因素?”纪离听完,缓缓勾起唇角:“如果你拒绝,倒的确是会很失望和觉得丢脸,不过也或许,我现在就舍得了。”她咬了咬下唇,仰着脸,将自己脖子往前送了两寸:“来呀,反正上次离死也差不多。”纪离垂眸看入她透着无畏与勇猛的眼睛,笑意一点点变得冰凉。片刻后,将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自己转身靠在池壁上,闭上眼摁了摁眉心:“所以,你是打算拒绝?还宁死不从?”阳一一苦笑。她哪里有那么坚定的决心?只有一点可怜的傲气,让她不愿意这么轻易答应。毕竟他对她的伤害曾那么深,而她一次又一次的退让,终会让那些伤痕无处可藏。只是,那么点傲气和理智,如何栓得住她那颗早飞去他身边的心?她的纠结,却被纪离看作默认。他缓缓游开,将两人飘在池面的泳衣捞过来,把她的递给她,再自行穿上泳裤,撑着池壁上岸,取了件池边白色塑料躺椅上的浴衣,穿上系好,再问依旧呆愣着的她:“还不上来?没事的,安心,我没那么小气。馨儿那边我去解决,不会让她伤害你。”阳一一抿唇,静静穿上泳衣后,将手递给他,由他扯着她上去,却在他要放手的时候,一下子拥紧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刚刚看还是历经世事风霜的成熟淡漠女子,现在却是一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小孩儿。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仅是凭借本能地挽留他的离去。言不对心,言行相悖,她有时候嘴硬勇敢又任性。“松了,”纪离短暂的愕然后,冷声喝斥她,“十一,松开。”阳一一死命摇头,咬着牙齿:“不要!”他去掰她的手,凉笑道:“不是说不回来?这样做很好玩?逗我很好玩?”“是好玩呐!我多想看你所有的情绪只为我一个人牵动,你不会明白如果做不到有多么失落和难过……”阳一一声音又软又糯,轻声呢喃,“是不是其实我对你也是征服欲和占有欲?我不知道,可我现在不想放手……纪离,我也不懂为什么你那样对我,做那些狠心的事,说那些伤人的话,有那些想把我改造成玩偶的可恶想法……我却还是舍不得你。一定是你这个混蛋,你故意对我温柔对我好,让我沉沦,混蛋,大混蛋……”她嘟嘟囔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激动到理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眼泪一串又一串地往下滚,滚进他的浴衣里……纪离听了半晌没说话,可却没再用力去掰开她。反是手指稍垂,解开浴衣带子后,再去分她的手,令衣襟敞开,将剧烈颤抖着的她拥进来,再紧紧裹住。阳一一直接环着他精健细窄的腰身,靠在被她泪水沾湿的胸膛,一抽一抽的,眼睛却默默地阖上,仿佛受不了此时乌云过后,夜空中过度明亮的星光。她记不得这样静谧地站了有多久,总之后来是纪离打横抱起了她,用另一件浴衣给她搭上,再抱着她回了他的套房。幸好浴衣也直接搭在了她脸上,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男性更衣室那位工作人员的表情。回房后,纪离放了热水,将浑身冰凉的她连带泳衣放在浴缸里,再绅士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