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小花,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会来家里。我家里遇到了事,有的人躲都躲不及。”
耿学斌肯定知道皮箱里是钱,但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女儿重病急需要用钱,所以钱这个字在心里太过于滚烫。
“耿老师,你为人师表,业务水平高,道德高尚,你遇到了事,既然我和小花知道了,肯定要来看看你。”
我们刚走进家门,耿学斌的老婆卫兰就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武松,小花,你们来了。”
卫兰眼圈泛红,强装笑颜。
我和花初夏坐了下来,耿学斌和卫兰又是拿水果,又是沏茶。
房子不算小,接近12o平米,毕竟是教职工家属楼,每套房规格都差不多,价钱也不贵。
但是装潢和家具电器很普通,布艺沙显得很陈旧。
“吃个葡萄。”
花初夏揪了一个葡萄粒,放到嘴里甜兮兮吃着。
耿老师满脸惘然,因为曾经的小花不是现在的样子。
小花上了高中以后,成绩总是全年级前三,别的同学不会的数学和物理难题,小花一般都会。
我看着卫兰,轻叹道“卫姨,你家里和开医药公司,手底下多家药房的卫祥是亲戚,你的父亲和卫祥的父亲是堂兄弟,你家里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卫祥拿钱?”
“武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都快气得吐血了。”
卫兰流泪了,“当初卫祥的儿子要高考,我家老耿免费给他补课,现在我家闺女要动手术,找到了卫祥,想借5万元,你们猜卫祥怎么说?”
我没有接话。
可花初夏却说“卫祥说,家里有药房,有药,是吗?”
“小花真乖,可卫祥不是这么说的。卫祥说,老耿,你的脑袋长得也不像能借5万的人啊!可你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走,送你5oo元。”
卫兰难以控制情绪,泪崩了。
耿学斌脸色铁青,气得喘息。
耿老师很清高,很爱面子,可家里趁几千万的卫祥,却把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之前我经常给卫祥的儿子卫文博补课,如果收费的话,怎么着也不少于两千元。当时我就想,家里和卫祥是正经亲戚,我家雪莹见了卫祥要喊舅舅,卫文博要喊我姑父,所以我一分钱都没要。可现在,我家雪莹都快活不成了,卫祥就这态度。”
“耿老师别难过,我和武松带钱来了,这是小花捐给雪莹妹妹的5ooo元。”
花初夏从兜里把钱拿了出来,轻轻的把钱放到了茶几上。
我打开了皮箱。
“耿老师,我带了5o万过来,足够给雪莹看病,剩下的钱可以贴补家用。”
“武松,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钱……”
还不等耿学斌说完,我就开口说话了。
“因为我家里有钱,因为你是我和小花的耿老师。钱是好东西,人人都喜欢钱,也心疼钱。但我和父母的原则是,钱不一定非要花在自己身上,只要花对了地方就好。”
“大源的大武和赵霞好口碑不是吹出来的,人品硬朗,站得住脚!”
耿学斌说着,“一中的领导和老师给捐了几万,我的朋友借给我几万,目前看来,再有2o万就够用了。武松,你借给我2o万就行,剩余的钱带回去。”
“耿老师,我大学都毕业了,步入社会了,来看望你这位高中老师,你不能打我的脸。5o万是我和父母认真权衡之后确定的数字,你要么都收下,要么我都带走。”
我是老千,培养气场咋呼人,我很专业。
耿学斌和卫兰沉默良久。
“当老师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会有一个学生对我这么好,我遇到了事,学生送来的钱要比我大半辈子工资还多。武松、小花,你们带来的钱,耿老师都收下了。但我必须给你们打借条,有生之年一定还给你们!”
耿老师要打借条,我也不反对。
耿学斌给我打了5o万借条,还款期限是有生之年,像是空话但是分量极重。
耿学斌给花初夏打了借条,5ooo元的还款期限是两年。
“我不要,这钱是送给耿老师和雪莹妹妹的。”
花初夏娇滴滴喊着,扭啊扭就钻到了我怀里,很无辜的看着耿学斌和卫兰。
“小花,你也是苦命的孩子,我心疼你就像心疼自己的女儿,每次去保顺茶庄买花茶,就是为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