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傅逃离意大利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这家伙不论我追问多久都只是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一些坑爹的故事,所以我每天都睡得不怎么好——而且这几天胸部经常稍微碰一碰就很痛,让我有冲动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得了乳房癌。“所以请继续昨天的说下去吧,师傅。”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我实在没办法在吃早餐的时候对狄雷萨露出好表情。“噢噢,昨天说到哪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我,一手拎着刚买好的油条和包子递到我面前:“要哪个?”我拎走了他手里的那袋包子:“在伪装成泥轰的老头子过马路,然后碰到了我。”“咦,你怎么不吃油条了?不是很喜欢天朝的这种东西吗?”他完全忽视了我回答的问题,疑惑地看着手里剩下的油条,又把热豆浆递给了我。“突然不想吃而已,不要转移话题。”我冷眼看着他,亮出利钝棍晃了晃来示威。“突然不想吃?说起来,你最近的口味很奇怪啊,凯拉。以前喜欢吃的东西都突然不想吃了呢……啊嘶!好了好了,我继续说——你别戳了,很痛——”挪走我戳向他喉管的利钝棍,他满脸的委屈:“那个时候是第一次见到你嘛……看到你是个好心的丫头,会扶老人过马路——而且我是头一次看到居然有你这种年纪的女生剃光头噗,所以就留意了一下你……”我脸色大概黑下来了——说起剃光头这件事,真是我这辈子最残念的记忆。那时候是白兰说云雀夫妇在我的发根里涂上了液态追踪器,如果不把头发剃光,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所以我只好把头发剃光了。“你是想说,就因为我把头发剃光很牛逼,所以就决定收我为徒?”“正解!啊啊痛——别捅了啊凯拉,我真的会死的!”又被我忍不住捅了一棍后,狄雷萨终于摆正了态度,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腰:“虽然你的光头真的很棒——但那也只是主观因素啦。客观条件上,我看你的火焰属性是雾,有一定的格斗技基础,又有做术士的资质,所以就决定收你为徒了。至于为什么要一直用老头子的样子……那是因为总觉得用我本来的样貌跟你相处的话,你肯定不会同意做我徒弟。”你还真有自知之名啊师傅。“那为什么现在又决定恢复真面目了?”咬了一口肉包,我鄙夷地看着他。“因为好歹要在跟云雀恭弥作对比的时候体现出优势啊。”他愉快地咬了口油条,又恢复了那种笑眯眯的样子:“虽然没有他那么年轻,但我可是成熟的好男人啊,凯拉。”“不你还是去死一死吧谢谢。”你根本就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啊师傅,而且是要有多没下限才能说出这种表扬自己的话?你该不会跟白兰有血缘关系吧混蛋。“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就那样把你丢在意大利的,”露出一种让我有点毛骨悚然的笑容,他捉住我握着利钝棍的手,视线诡异地逗留在了我手上那枚祖辈留下的指环上:“不过,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考虑到你的安全,就觉得果然还是把你留在身边比较好。”“……知道了什么事?”这种让我深感压力的眼神非常危险,我用力抽出了被他抓住的手,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收起刚刚那副鬼畜的表情,嘻皮笑脸地望着我:“怎么解释比较好呢……你现在还不知道‘世界的核心’这件事吧。”他托起下巴考虑了一下,等我差不多快把豆浆喝完了,才开了口:“不过世界的基石这个问题你应该听白兰?杰索说过吧?所谓世界的核心,就是能够跟世界基石相呼应的一个存在——它连接着另一个更高的次元。而世界的核心正式成型的时间是和世界基石被制作成指环跟奶嘴的时间是一致的——知晓基石跟核心秘密的人,在死前把最重要的记忆储存在了一枚普通的指环里。如果得到了那枚指环并获取里面的记忆,就可以破解世界核心的秘密,来到达另一个次元。”“另一个次元?”故作疑惑地抬起头来望向视屏中笑吟吟地捏着棉花糖的白发青年,穿着西装的小婴儿不禁重复道。“嗯哼~?”白兰?杰索点头,把棉花糖扔进了嘴里,“简单来说,就是创造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者所生活的次元哟~”“这种事应该是你这种人会想做的吧,白兰。”嘲讽地翘了翘嘴角,reborn回道。“如果是被你们打败的那个十年后的我,的确会想要夺取那枚指环去另一个次元哦~”不在意地笑着,白兰歪了歪脑袋:“不过我才不是那个重度中二的家伙呢~变成新世界的神什么的,我又不是夜哔月,光是天朝的房价问题就会让我抓狂的呀~?”“所以你是想说,盯上理惠那枚指环的,是北意大利的黑手党吗。”“嘛,可以这么说吧~”他迫不及待地又捏起了一颗棉花糖,脸上满是笑意:“这也是狄雷萨要带走惠子酱的理由吧~那确实是好选择呢,如果前提不是狄雷萨也自身难保的话。”“自身难保?”小婴儿挑了挑眉。“哎呀哎呀,原来我还没说过吗~”听到他的反问,白兰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更加灿烂了:“狄雷萨那个男人,可是传说中的穿越者哦~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穿回自己的次元呢~?”“真是越说越坑爹了。”我把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冷静地看着狄雷萨:“前半部分姑且可以相信,但是说什么你是另一个次元穿过来的——这种程度的忽悠我怎么可能会信?”“关于这部分,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啦凯拉。”他大咧咧地揉着我的脑袋,“不过师傅是真的不想你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而被暗杀,所以决定要全力保护你哦~”“用得着那么麻烦吗?照你这么说,不是把这枚指环毁掉就万事大吉了。”我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眯起眼看向手上的指环——虽说这玩意儿是祖辈留下来的,意义重大,但如果威胁到我的性命,毁掉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可以轻易毁掉,它早就被毁了。”苦笑一下,他继续伸手揉我的头发:“总之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有我在就会保护你的。”我有点烦躁地挥挥手,用赶苍蝇的姿势把他的手拍开,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生理上都不大舒服。这种坑爹的狗血桥段应该只可能出现在哲学性的小说里才对……牵扯到世界的构成和次元之类的,怎么看怎么像精分才会想出来的东西。难道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精分写出来的小说?那可真是糟糕。不过想到在意大利的叔叔,我觉得就这么跟着师傅也不算是糟糕的选择——毕竟继续留在意大利的话,真被北意大利的黑手党盯上了,叔叔是会受到牵连的。至于云雀……419什么的就当它是浮云吧,这个噩梦早在四年前就该结束了。我叹了口气,正在为自己陷入诡异复杂的世界构造圈而深感压力,意识到嘴里还残留着豆浆的味道,突然就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反射性地转过头对着垃圾桶,“呕——”地一声糟糕感觉后,我果然还是吐出来了。“诶?凯拉你这是怎么了?”被我的呕吐吓到,师傅满脸惊恐地上来拍着我的背,“肠胃不舒服?怎么不早说……”“何止是肠胃不舒服。”刚才吐得太厉害下意识地用手拍胸口,一不小心碰到胸部又是一阵剧痛——我果然还是该去医院看看,万一真是什么乳房癌可就糟糕了:“我们去一趟医院吧,师傅——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说实话,我对天朝的医院真的没什么信任感。大概是受那些狗血的台湾言情剧的影响,总觉得这种能把没怀孕说成怀孕、没事还把癌症病人的诊断书拿错给正常人的神奇地方,一定会出什么让人受不了的差错。所以在听到这个长相实在很欠佳的医生说出的诊断结果后,我非常冷静:“您能再确认一次吗。”“已经确认五次了,小姐。”他用蹩脚的英文跟我交流得很吃力,头痛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然后面无表情地跟我对视:“您怀孕一个月了,乳房疼痛也是怀孕的早期症状。而且您到底是在不敢相信什么?您先生还陪您来医院,夫妻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噢不,狄雷萨不是我先生。转过头看了眼站在我身边表现得泰然自若好像他真是我先生的师傅——我沉痛地发现他又露出了那种可怕的鬼畜笑容,不怀疑等下出了医院我会遭受到怎样的待遇。不过……究竟是怎么怀上的?一个月的话,刚好是在云雀家的那几天时间。不用想也知道给这颗受精卵提供精子的人是谁,只是第一次就中头奖未免也太值得怀疑了——再者明明在事后吃了避孕药——而且我还确认过那是一盒新的避孕药,根本就没开过包装的。……等等。新的避孕药?作者有话要说:草壁子各种伟大不解释啊。这里“世界核心”的设定算是引入了一点《败城》的设定,总之都是坑爹的精分玩意儿=v=表示雀哥你快杀过来不然妹子会把小包子打掉的【喂!待会儿还有一更~~~打滚各种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