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只是个游戏,真正的交易并不在牌桌上。&rdo;&ldo;但是,你不出现,也不太好吧,&rdo;她笑著避开他的手,&ldo;还有十八分钟。&rdo;&ldo;什么是你一口,我一口?&rdo;他把问题又丢了回来,笑得像个垂涎猎物的漂亮狐狸。她看着他。程牧阳也看着她,伸手拉下她遮住脸的薄毯:&ldo;感冒了,还这么遮着,闷不闷?给我讲讲,你和沈家明是什么关系。&rdo;南北忍不住笑了,缴械投降:&ldo;我大概十岁开始住在沈家,住了六年。你知道在那里,只有我和沈家明年纪相仿,关系也最好。&rdo;她说话间,程牧阳的手已经开始很不规矩地,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衣袖里:&ldo;继续说。&rdo;&ldo;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rdo;她叹口气,&ldo;到我去比利时以后,就分开了。我当时认为,他不适合我,因为那时,我的家族正在被大范围清洗。&rdo;她记得她说要分开,沈家明对着电话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钟,她再次告诉他,自己想要分开的意思时,他甚至求自己不要挂断电话。那时候,心真的是软了,可是年少的她如此武断,只觉得他真不适合她。那个叫沈家明的男孩子,和她不同。当年沈家如果不是从大陆撤离到台湾时,在越南遭遇反政府组织,被自己的父母救过一次,也不会和南家有如此交情。也因为这个交情,而收留了当时还年幼的她。可她却很清楚,纵然是数十年齐名,沈家却是这许多姓氏里,唯一立足到今日,不涉足军火和毒品交易的家族。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为后代开出的是一条坦途。所以,南淮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彷徨无措,觉得自己肯定会就此流离异国。而沈家明,也不该和自己绑在一起。当时的她,如此武断。幸好,再见面时他已经是戎装挂衔,成为了风流倜傥的少校,两人共同成长的六年光阴,足以化解她给他的伤害。幸好,她没有失去他这个朋友。&ldo;继续说。&rdo;&ldo;没什么可说的了,&rdo;她捧住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唇,&ldo;那是十几岁的时候,还很单纯,刚开始,我甚至以为接吻就会怀孕,所以真的很单纯。&rdo;程牧阳扶正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她笑著躲开了:&ldo;小心我过给你感冒‐‐&rdo;可惜他真的很坚持,毫不犹豫地吻住她,侵略性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南北不能用鼻子呼吸,纵然再销魂的吻,最后也是绝对的折磨。最后胸口都开始疼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稍许,大口喘息,咳嗽不止:&ldo;我不能,不能,呼吸了。&rdo;因为剧烈的咳嗽,她的脸很烫,眼睛里还有眼泪的痕迹。&ldo;你真是,&rdo;南北恨恨地低头,隔着衬衫咬住他的肩膀,&ldo;太小心眼了,在俄罗斯,有多少女人在你房间里睡过,这些我以后都会慢慢和你清算。&rdo;程牧阳摇了摇头。南北松开他的肩膀,扬起头看他。他终于笑了笑,亲亲她的额头说:&ldo;没有,从来没有,我不喜欢她们。&rdo;&ldo;油嘴滑舌。&rdo;她笑。&ldo;在俄罗斯,想要找个女孩睡觉,就像去超市买面包一样随便和方便。他们的文化不同,认为女孩子只要是未婚,性是绝对开放自由的。她们的种族基因很好,腿都很长,头发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很诱人。&rdo;南北沉默笑著,示意他继续说。&ldo;可是,我不喜欢。我所说的这些女孩,我都不喜欢,&rdo;程牧阳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缠绵地吻着她,声音带着笑意,&ldo;所以,从没有过别人。&rdo;他的手指深入她黑色的头发,倾身压到她的身体上。她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躲开,这里的床根本就是为了颠鸾倒凤而准备,大,而柔软。&ldo;开心了?&rdo;他问她,开始解她胸口的纽扣。木质的钮扣,并不像塑料那么光滑,难免用了些心思。&ldo;听起来很假,但你说的,让人有点儿相信了,&rdo;她轻声笑著,不止要用嘴巴呼吸着,还要应付他的越来越过分的动作,&ldo;诶,程牧阳‐‐&rdo;他的手顺利从她被扯开的衬衫伸进去,握住了她的胸。掌心粗糙,摩挲过她的胸,她倒抽口凉气,想要躲开。&ldo;我想要你。&rdo;他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边。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ldo;不行……&rdo;她被他弄得混乱,声音越来越低下来:&ldo;你刚才答应我……&rdo;程牧阳轻轻地,打断她:&ldo;我想要你,就现在,在这里。&rdo;命令,或者是恳求?她竟然无法拒绝。程牧阳用右手托起她的身体,微微张口含住了她的胸。像是抓到耗子的猫,用舌尖和牙齿,慢慢舔舐吮吸着猎物:&ldo;叫我的名字。&rdo;&ldo;……&rdo;&ldo;北北?&rdo;他另外的手也在抚摸她的背脊。南北低低地应了声,轻轻地呻吟着,意识混乱。程牧阳的手,揉捏着她所有敏感的地方,甚至流连于大腿内侧。她再抑不住,在他手下辗转反侧,自暴自弃地叫着他的名字,她想说程牧阳,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却卡在喉咙口,根本说不出这么简单的话。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体可以有这样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互相吸引。电话忽然就响起,震耳欲聋。像是沈家明追来的电话。她朦朦胧胧地想着,如果那小子要是头脑不清楚跑过来,估计会被程牧阳一枪崩掉也说不定。程牧阳终于抬起头来,亲吻她的嘴唇,舌尖上是淡淡的咸涩味道,应该是她身上的汗,她蹙眉,被他堵住了唯一的氧气来源。在不断的亲吻中,他除去她所有的衣服,用膝盖强行分开她的腿。柔软的裤子布料,摩擦过她大腿内侧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战栗。也让她一瞬抓到了理智。南北猛地推开他,因为动作太突然,两个人都滚到了地毯上。程牧阳的手掌垫在她的脑后,却仍旧让她感觉到剧烈的震荡。她被摔的有些朦朦地,只是看着他的眼睛。&ldo;摔疼了吗?&rdo;程牧阳的声音在问他。她摇摇头,胸口剧烈起伏着,皮肤在灯光下已经有层细密的汗。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缺氧到几乎窒息了。最后的抗拒太剧烈,他不可能没有感觉。&ldo;好了,好了,&rdo;程牧阳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ldo;你在生病,是我不对,我太急功近利了。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带你回莫斯科。&rdo;这次不再是疑问,没有任何征询。他只是告诉她:程牧阳接下来会做什么。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她去洗手间,看到自己身上有他刚才留下的痕迹,手上甚至也有他的味道。她对着镜子,有那么一瞬的出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从洗手间出来,整个房间都是混乱的,床上是散乱的衣服,褶皱的床单和薄毯,因为刚才两个人滚下床,几个靠垫,甚至电话都被带到了地毯上。这个人,太可怕。最可怕的是,她在他面前,真的太容易屈服了。南北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电话,拨出了很长一串号码。数次转接后,听到了南淮的声音:&ldo;北北?&rdo;她嗯了声。&ldo;生病了?&rdo;南淮问她。&ldo;嗯,下午陪沈公听戏,穿的太少了,&rdo;她的鼻音更重了,听上去真的很明显,&ldo;我大概,猜到了你为什么会放弃这次的生意。&rdo;南淮笑了声:&ldo;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我的小妹妹。&rdo;她当然记得。当她重新返回畹町时,南淮曾经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土地和家乡。从那一天起,她不必再流离失所,到处逃避随时可能的枪战暗杀,只需要开开心心挑个自己满意的人,过简单,富足,甚至是横冲直撞,毫无顾忌的生活。&ldo;我们一直在和缅甸反政府武装合作,而cia这么多年,也一直在东南亚和中东策反各种非政府组织,&rdo;她慢慢地回忆这些,&ldo;cia对于伊朗、危地马拉和智利政权的颠覆,都足够让他们自信,可以再次对缅甸演练一次。所以,小哥哥,我们和中情局合作还没有结束,是吗?所以,你才不愿意参与这艘游轮上的生意。&rdo;&ldo;事情还没有这么复杂,&rdo;南淮没反驳,也没认可:&ldo;我们不会和任何人是长久的朋友,更不会有长久的敌人。不过,如果有可能,在这十年里,我希望cia不会是我的敌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