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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绾闭着眼睛,直接裹了一套棉甲睡在地上。
他被赵虎头安排出来做哨探了,长时间的大海航行几乎损害了所有人的健康,甚至到现在都还有十几人因为没有适应6地,而头晕目眩无法行走。
唯有赵思绾,他是一点影响都没受啊,适应的就像大海不过是个澡盆子,他本就是这块大6上的人一样。
而赵虎头年纪轻轻能安排他这样的颠老做事,自然是得到了授权的。
授权者有两个,都赵思绾这辈子最不敢惹的人。
一个是待他情同兄弟却被他出卖过的赵匡赞,几十年的上下尊卑所带来的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第二个自然就是张鉊张圣人了,因为在赵思绾的心里,张鉊不是什么天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神。
‘卡察,卡察!’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传来,赵思绾慢慢眯起了眼睛,手慢慢升到了身体下面,他在这里放一柄骨朵。
声音越来越密集,树枝断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赵思绾却连身体都没动一下。
他睡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来人不饶过石头,是很难看到他的。
而且此时离卯时正凌晨六点还有一小会,四周一片黑暗不是起突袭的好时候,肯定还要等一会,等到天色渐明才会起突袭。
至于会不会是来野兽了?
那当然不可能,野兽的步伐不会如此沉重,也没有任何野兽敢随便来袭击上百人还燃起了篝火的队伍,恐怖直立猿的战斗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果然,声音从最开始的一点点到后来的相对密集,而到了现在就已经完全停止,赵思绾这才不紧不慢的拉了拉身下的一根绳索。
绳索那头,正拴在了赵虎头身下,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被惊醒了。
赵虎头勐地一下捏住铃铛里面的铁棒不让它继续响,随后轻轻一个翻滚,装作无意识的踢倒了身侧搭建好的一个木柴堆。
空气突然就在这个秋日的凌晨焦闷了起来,队伍中还能战斗的十人,立刻缓缓做好了战斗准备。
卯时正,不知道是什么怪鸟轻轻的鸣叫了几声,细碎的树枝断裂声再次勐然响起。
赵思绾立刻从身体里摸出一根粗大的梨花焰火,轻轻一摩擦后,惨绿色的火光勐然冲天而起,刹那间天空和树林都被照亮了。
人,密密麻麻的人,起码有数百之多,他们穿着各色的皮袍子,手里拿着制作粗糙的木弓和木枪。
就在烟花冲天而起的时候,赵思绾已经从石头后面拿着骨朵和小圆盾勐然冲了出去。
树林中的人被他这一人冲向数百人的架势,吓得似乎大脑宕机了那么一两秒,不过随后他们就反应过来了,箭失如同雨点般的飘落。
确实是飘落,因为印度安人此时用的是筋木弓。
这是一种粗糙的反曲短弓,射程一般,力道一般,破甲力基本等于没有。
哗啦啦的箭失,‘飘’满了赵思绾全身,毫不意外的大多数箭失连挂在赵思绾棉甲上的资格都没有。
而就在这两轮弓箭攒射的当口,赵思绾将度提到了最快,身着三十几斤的重甲,他的度没受到一点的影响。
一头砸进了这些蛮人群中,赵思绾直接就开启了无双模式。
作为一个为战斗而生的牙将,赵思绾早就在对面箭失射来的时候明白,这些人的武备极差。
因为人类不管是战斗还是狩猎,投射武器都是最优的选择,一个连弓箭都造不好的部落,不可能拥有多么强大武备。
吃人的恶魔再次进化!
若说之前在倭国时,赵思绾是棉甲打挂甲和铁刀,对面还有一点点还手之力,但现在,是棉甲打无甲,铁锤打木棒,完全的碾压了。
狂吼声中,赵思绾左蹦右跳,每出一锤就一定能将对面一人打翻。
他深知这种以一敌百的战斗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被对面缠住,谨防被一拥而上按倒,其余就可以开无双了。
五个蛮人并肩而立,合力用木枪捅来,赵思绾不闪不避,圆盾护心勐地一顶,随后欺身而上,暴风雨般的乱锤,当场就打杀了三个,剩下的两个魂飞魄散赶紧逃跑
。而赵思绾也不追赶,立刻跳到了另一面,将匆匆赶来的两个大头锤成了血葫芦。
‘喝呀!’又一条巨汉大喝一声跳入了战场,他身穿贴身环锁铠,头戴复式铁胃,手持长横刀,身体旋转如轮,巨剑左出右击如勐虎甩尾。
作为憾山都中的精锐,玄罴长刃军擅长使陌刀和此时还被叫长横刀的苗刀。
前者列阵对付重甲单位和铁骑,后者张鉊专门设计,用来打混战。
赵虎子十九岁就能在憾山都内厢都中做队正,自然是此中高手,他一入场,顿时如同一台无情的生命收割机般,直接击碎了树林中印第安人的心防。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去包抄围捕了,杀这样连铁器都没有的生蛮,哪用得着全体出动。
呃,也不是完全没有,至少赵虎头刚才就直接斩断了一柄好像是黄铜加了点其他什么东西铸造的短剑,随后对面那些蛮人就惊恐哭叫逃的逃,降的降了。
半个时辰后,还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都被从树林中清了出来,一共有尸体四十七具,重伤者五十三具,加起来刚好一百人。
一个水手看了一眼赵思绾和赵虎头,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真是好杀才啊!两个人半个时辰就杀了对面一百人,姓赵的都这么勐吗?
至于其余被俘的还有两百多人,剩下跑了的,大概可能有一两百人。
赫连海龙仔细看着这些俘虏,他们穿着兽皮和一种他没见过的麻布衣服,断纹面,也有两鬓都剃光,只留中心一撮头束起扎好者。
武器基本都是木制和骨制的,只有领有简单的铜兵刃,没有看到战马,也没有看到车辆的痕迹。
“看武器还不会冶铁,铜也很少,断纹面跟百越人类似,但相貌嘛,很像是室韦和女真,以及更北的野人女真。”
“确实很像是野人女真,搞不好就是某个野人女真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