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辰卿十分不快:「将令郎救出来,远走高飞,乔玄冰再神通广大又能如何?」「但烈烈也是他的骨肉……我……」「你怀着烈烈的时候,生养烈烈的时候,乔玄冰在哪里?他唯一的用处不过就是当时那一点元精,难道你没有么?你也挤出一些来还给他就是了。」原辰卿十分不以为然。「但、但……」听到原辰卿的话,青阳一时竟无法反驳,嗫嚅一阵,说道,「我性格很是不好,烈烈跟着我这几年,益发的骄纵任性。」「没关系,你把烈烈与我家结做娃娃亲,我们一起教导他。」青阳犹豫一阵,说道:「烈烈如今和老夫人感情极深,贸然将烈烈带走,老夫人必定伤心难过,而烈烈必定也舍不得祖母……」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子母果的毒性仍然残存在身上,薛??神医说他若是不能好好调养,恐怕命不长久。若是自己带着烈烈离开后突然甩手而去,烈烈岂不是成了孤儿。原辰卿再是与他亲近,永安王府也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住得长久的地方。原辰卿颇有些不快:「说到底你这么爱着烈烈,只不过是因为是他的孩子,若是和别人生的孩子,你哪有这么迟疑的?」青阳被他说得满面通红,硬着头皮辩解道:「我……我又怎么会和别人生、生孩子?」原辰卿白了他一眼:「你老实承认还爱着他不就得了?」燕青阳面色惨然,虽然不肯承认,但原辰卿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原辰卿又劝道:「魔教中高手再多,难道武林中就请不了几个高手把孩子劫出来的?你放心,这件事我定会为你办妥。」青阳微微摇头,说道:「人多口杂,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知道烈烈在哪里,这些年我又重练了些武功自保,要带他出来不难。」原辰卿看他低眉敛目,十分端正安静,便知他已有盘算,于是道:「你若有什么难处,我定会竭尽全力。」燕青阳沉默许久未答。他带着烈烈东躲西藏,始终不愿求助于人,便是因为不愿烈烈寄人篱下,以后长大了消磨志气。可是看乔玄冰性格如此,恐怕以后养大的也是另一个乔玄冰,还不如将烈烈带在身边,只要狠心不骄纵他,终有成人的一天。「原兄帮我已是极多,我纵是粉身碎骨难以报答。只是天一教势力极大,我又被乔玄冰识破了行藏,若是能将烈烈带出来,恐怕我藏身不了多久……」原辰卿已听出他的意思,想了一想,说道:「姓乔的会怀疑到我身上,若是你们由我安排,恐怕会被他识破。有一个地方不错,离这里也不远,不过十几天的路罢了,料想他也猜不出你们还在关外。」「什么地方?」「你听过方氏马场么?山庄的少主方棠溪恰好是我相识,我和他打一声招呼,??让他安排你住在那里。」「在下……在下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报答……」「你能不能把酿酒的方子给我一份?我瞧你这酒气味上佳,实是上上之品。以后造酒来卖,和你三七分成,如何?」看着原辰卿微眯起的笑眼,燕青阳不由得失笑。他的酿酒方子的确是别具一格的,否则三、四年间也难以在洛阳城立足。原辰卿在王府中锦衣玉食,只喝了几杯酒便发现酒味不同。「酒方是小事,即刻便可写出来给原兄。至于盈利,燕某不敢受。」不管原辰卿怎么说,燕青阳只是推辞,原辰卿也只好作罢,和燕青阳商议了劫走烈烈的细节。原辰卿不通武功,到时只会拖累,只好先行一步,让他随行的侍卫接应。&tis;&tis;他重回此地的时间不长,酒坊也比洛阳城的小,根本不必怎么收拾。这几年他虽然重新练了武功,但比起当年相差甚远,连普通弟子也是不如。要想带走烈烈,也只能偷偷摸摸地上山,趁着晚上把人带出来。连续喝了几天的药,身体好转了许多,可是乔玄冰仍然让人隔几天送一次药过来。他并不相信乔玄冰会有好意,乔玄冰会肯留着他,多半是顾忌到烈烈年纪尚小,不能离开他太久。酒坊许久不开门,客人日渐稀少,他也不在意。和原辰卿约定的那天到来时,他趁着夜色,换了黑色衣裳,用一块布蒙着脸,潜入乔府。烈烈和乔母住的地方相邻,但因乔母体弱多病,又心疼孙儿,只怕过了病气给他,所以并不住在一起。乔府守卫虽严,但不是水泼不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意刺杀乔老夫人,趁着守卫云集到乔老夫人的住处时,潜入烈烈的房中,带烈烈离开。可是乔老夫人当年待他不错,他并不想惊扰了老夫人,惹得老夫人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