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执著地寻求肉体极致的欢愉时,却听到苏睿云低低的一声呻吟,何与飞立刻停止了身下迷乱的需索,轻吻著身下的男人:&ldo;乖……不会太痛的……&rdo;苏睿云双腿大张著任由他下体的凶器进入,脸上仍然是惨兮兮的表情,何与飞心中再是冷硬,也不由得有些暖意,爱抚著身下的躯体,以便於自己的进入不会让他太痛苦。&ldo;痛……&rdo;苏睿云的闷哼是无意识的,并不是在求恳他,但是他却不由得心都颤了起来,只是低声哄著怀中的男人。&ldo;别怕,很快就会结束了……&rdo;与这样的苏睿云欢爱,有种奇异的罪恶之感,却让自己有种久违的欢愉。何与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对仇人如此温柔,胡乱地抽插几下,白浊的液体便激射而出,结束了这场诡谲得令他发疯的性爱。一定是疯了,竟然又对已经疯了的苏睿云做出了这种事情!何与飞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裳,仿佛逃离一般飞快地离开了苏睿云所住的小楼,甚至连小玉在门外福了一福,他也似乎没看到。绕过九曲桥,何与飞回到自己所住的房中,此时玉凤还在他的房里恭候,看见他回来,迎上前,垂首说道:&ldo;奴婢无礼,冒犯了少爷……还请少爷恕罪。&rdo;何与飞看到玉凤又惊又怕的表情,想到自己无故抛弃她而去,却是跟一个已经失心发疯的男子欢爱,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对玉凤不免有些愧疚,说道:&ldo;不是让你走了吗?怎麽还在这里?&rdo;玉凤低声道:&ldo;不知玉凤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还请少爷指正,日後奴婢也好改过来。&rdo;&ldo;不是你的错。&rdo;就连何与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抛弃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而跑去抱一个已经疯掉的男人,此时被玉凤一问,越发的烦躁起来,&ldo;快走,我不想见到你!&rdo;玉凤几乎快哭了出来,只好委屈地道:&ldo;少爷安歇,奴婢无礼。&rdo;她福了一福,躬身退下。何与飞闭了闭眼,今天发生的一切现在仍然仿佛在梦中。性爱结束时,他并没有回头去看苏睿云满身精液污迹的样子,只觉得多看一眼,就会激发他内心多一分不被允许的爱怜,让他更痛恨自己的心软。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三快一慢。何与飞知道这是自己门下的弟子有急事请见,迅速整好衣裳,说道:&ldo;进来!&rdo;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垂眉顺眼的男子,躬身说道:&ldo;尊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名门正派群起而攻天一教,到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天羽门日後必定能领袖江湖。&rdo;何与飞吃了一惊,道:&ldo;这麽快?&rdo;密谋已久的事忽然就在眼前,何与飞不由得有些恍惚。那男子垂首说道:&ldo;正是。只等尊上颁下令来,天羽门便倾巢而出,定能将两方击溃。&rdo;天羽门正是何与飞一手创立的组织,行事十分隐秘,但因为何与飞财势雄厚,心计深沈,要网罗天下高手并不困难,天羽门已逐渐壮大,如果正派和天一教纷争不休,天羽门便正好可以渔翁得利。到时天羽门出兵挽救名门正派於倾颓之间,亦正亦邪的天一教又群龙无首,被剿灭只是指日可待的事,而他的大仇得报,也算了了这一桩心事。那男子看到他沈吟不答,又道:&ldo;不知尊上要派些什麽人去攻打天一教?&rdo;何与飞沈默了片刻,淡淡说道:&ldo;疾风堂堂主萧如、烈火堂堂主封宜负责此事。务必等待两方损失惨重之时出手。&rdo;&ldo;是!&rdo;那男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何与飞随著他走出门外,目送著他双足一点,飞跃过湖水,夜色中仿佛枭隼一般,迅捷之极。他设计派人去屠杀那个男人的属下亲信,日後要是他清醒过来,想必万分痛苦……何与飞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他痛苦与自己何干?难道自己的复仇,不就是为了看到他痛苦麽?九泉下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将仇人折磨到了如此地步,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为什麽自己会觉得难过?难道报完大仇,不是应该感到快活麽?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在暗暗疯长著,仿佛野草一般……他知道再想下去,会揭露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何与飞望了望天际,已经是深夜了,天空中只有几点星子,却照不彻这黯黯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