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孩子……何与飞想到那滩血迹,脸上凝滞了一下。刚开始时,他的确很是失态,但是立刻便冷静下来。即使苏睿云真的能生孩子,生的也不一定是他的孩子,而且苏睿云毕竟不是女人,那生出的很可能是一个怪物,何况即使不是怪物,也是他跟仇人之子的孩子,也没什麽可惜的。何与飞缓步走到房里,苏睿云看到他进来,憔悴的脸上尽是笑容:&ldo;与飞,你回来啦!&rdo;何与飞点了点头,表情高深莫测,看了苏睿云半晌。苏睿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呆呆地望著他。他很少这麽直勾勾地盯著何与飞看,何与飞心里有些不快,却见他目光澄净透明,宛如孩子一般稚气,十分委屈,口气便软了下来:&ldo;是,我回来了。&rdo;&ldo;大夫说要不要吃药?&rdo;苏睿云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急切。何与飞低头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苏睿云呆了半晌,慢慢将手拿开了,有些怯怯的表情。何与飞不知怎地,忽然感到自己十分罪恶,干咳一声,说道:&ldo;怎麽能不吃药呢?不听话不是好孩子。&rdo;叫一个大男人&ldo;孩子&rdo;,何与飞不由得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不料苏睿云嘴巴一扁,立时难过之极:&ldo;宝宝死啦……&rdo;何与飞心里不由得一颤,低声说道:&ldo;是不是我的孩子?&rdo;苏睿云脸上泛出红晕之色,点了点头,依旧十分伤心:&ldo;宝宝死了,再也回不来了……&rdo;何与飞呆立了半晌,摸了摸苏睿云的头发,随口安慰道:&ldo;没关系,孩子没了,以後我们可以再生……&rdo;再生?他还会跟他再怀上孩子麽?何与飞感到有些可笑,却又有些踌躇,昨天晚上他还跟苏睿云发生关系,但是他刚刚小产,或许不会因为这个再度怀孕吧?可是苏睿云不是女子,也没有月事,当然也不能用常理揣度。&ldo;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他……&rdo;苏睿云低低地道,&ldo;所以他就死了。&rdo;他一直是想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何与飞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抽疼,低声道:&ldo;睿云,我以後一定会好好对你。&rdo;如果他一直这样不清醒地活著,自己是可以好好对他的吧。毕竟这样对自己的复仇有益无害。何与飞初时半信半疑,但是後来想想苏睿云的不同寻常还有床上那滩多得令人心寒的血迹,不觉有些恍惚,随意问了郎中几句,便道:&ldo;神医医术高明,不知愿不愿在何府中做何府的大夫,专为何府上下治病?&rdo;那郎中自然是知道何府是苏州出名的豪富,不由得受宠若惊,便谦逊几句,推托道:&ldo;老朽医术不精,恐怕难以堪当大任……&rdo;何与飞淡淡说道:&ldo;一个月十两纹银,你做是不做?&rdo;那郎中慌忙跪下,喜形於色。十两纹银,已经足够普通人家三四年的开支了。何府虽然有些阴森之气,但出价果然有豪富之风。何与飞点了点头,问过孙义,知道这郎中姓郑,家里已经没有什麽人,於是让人带郎中到何府里打扫一间房屋住下。那郎中住在自己家里,一则方便,苏睿云要是再发了什麽疯,也好找人医治,二来大夫住在家中,见到什麽奇事也不敢多嘴说出去。何与飞在门外站了一阵,只觉得秋风忽然漫漫而起,吹得衣袍渐渐有些凉意。苏睿云已经疯了,他也许已经很难从他的口中知道真相,不管是不是真的,苏睿云毕竟是仇人,即使孩子还没有打掉,他也不能掉以轻心,让苏睿云从他手里再度逃脱,他现在疯了,对自己来说,或许再好不过。也不用犹豫要不要下手杀他了。何与飞有些茫然。原来自己是一直下不了手的。准备那麽多年,终究功亏一篑。如果苏睿云还没有疯,或许他还可以逼得他自杀,但是现在,人已经疯了,对苏睿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疯一辈子,或许就更好了。至於孩子……何与飞想到那滩血迹,脸上凝滞了一下。刚开始时,他的确很是失态,但是立刻便冷静下来。即使苏睿云真的能生孩子,生的也不一定是他的孩子,而且苏睿云毕竟不是女人,那生出的很可能是一个怪物,何况即使不是怪物,也是他跟仇人之子的孩子,也没什麽可惜的。何与飞缓步走到房里,苏睿云看到他进来,憔悴的脸上尽是笑容:&ldo;与飞,你回来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