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的技巧比起商弈庭来更胜过百倍,岑渊急促地喘息着,双目越来越无神。「不,不可能!」如夫人尖声大叫,如遭雷击,自然是因为,所有手段都已使尽,就是一个七旬的老人都会有反应了,岑渊那里却始终没有动静。而岑渊羞耻难当的表情,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点。正在此时,商弈庭忽然拔出长剑,刺入她的心口。她脸上还来不及有任何表情,商弈庭已抽出了长剑,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你怎么……怎么……」岑渊吃惊地看着商弈庭。商弈庭淡淡地解释:「你既然不喜欢别人知道,那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那你又为何让她知道我已……不能?」「如果就这么杀了她,你肯定觉得她死得太冤,对不对?」商弈庭心平气和地对他解释,似乎毫不介意面对着一具死尸。「纵是如此,她也不该死。」岑渊闭了闭眼,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若不是商弈庭步步紧逼,想必如夫人也不至于孤注一掷,要逼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她看了你的身体,死而无怨了。」商弈庭平静地道,「我意中人的身躯,岂是别人想看就看的。」岑渊已不知做何反应。糟践曾经的枕边人来表现自己有多深爱,这只会让他更觉心寒。试想以后他移情别恋之时,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踩在自己尸体上。如夫人曾经无限娇美的容颜如今变得苍白惊怖,令人不忍多看。「你是不是觉得,我始乱终弃很不好?」他吃了一惊,却是没回答,只当是默认。商弈庭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他身上,漠然看了地上的如夫人一眼:「她美艳无双之名不是白得的,不知有多少名闻天下的侠客上过她这张床,我将她带回来,并不是看上了她,只不过因为,她属于我了,自然要带回来。」「这里不是谈话所在,我们走罢。」商弈庭拉着他的手,从后门而行。有许多丫环看到两人时,都惊恐地跪了下来。原来这座阁楼并不是没有人伺候,只是如夫人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将丫环们都屏退了。商弈庭指着如夫人的门,对丫环们道:「她刚才对我不敬,所以我赐死了她。你们寻块墓地,将她好好葬了吧,切不可入我商氏祖坟。毕竟是江湖上一缕香魂,自然是归于江湖,入我商氏祖坟是委屈她了。」他话虽说得好听,但语气中却含着愠怒之意,哪个有眼色的不知?当即所有人都是连连磕头,应声答是。+++++两人行到僻静处时,岑渊终于忍不住说道:「庄主枉造杀孽,只怕以后会有不吉……」商弈庭微微一笑:「你是在担心我么?」他这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原以为商弈庭又会不耐烦地打断,却不料竟会这么回答他,不由微微一怔:「这是自然。如今庄主仍未成家,老庄主九泉之下恐怕不安,庄主还造太多杀孽的话,只怕祸及……祸及……」他担心自己的话成了诅咒,若是商弈庭因他的缘故,子孙有恙的话,他万死难辞其咎,顿时住口。商弈庭轻笑了一声:「祸及子孙是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商家的子孙。」他笑得意味不明,让岑渊微微一怔:「庄主,你怎么了?」商弈庭迟迟不肯娶妻,他还以为商弈庭是想游荡于花丛之间,不肯定下来,如今听他的口风,却似乎根本不介意子孙后代。他心中十分尊崇商弈庭早已去世的父亲,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商弈庭道:「说这个做甚?你且老实告诉我,为何会出现在如夫人的房中?」他语气中颇有妒意,岑渊自然不敢多提,只说自己闲极无聊,逛着逛着就来到这里,如夫人落下香帕,他好心拾起,这才和如夫人相见。商弈庭冷笑一声:「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扔一条帕子下来?浩然山庄几时亏待过她,让她连块帕子也斤斤计较?哼,要岑副庄主帮她拾,她好大的排场!」岑渊听出他对自己百般推崇之意,不由有些窘迫不安,于是说道:「似如夫人那么美貌的女子,世上十分少见,庄主贸然杀了她,却是十分可惜。」商弈庭冷笑一声:「你对她赞不绝口,又恰好闲逛到这里,其实是早就看上她了罢?」方才在如夫人面前,商弈庭做出那般行径,无疑是故意羞辱他,可是转眼间又杀了如夫人,只为了不想传出对他不利的闲话。若不是他相貌只在中上,他似乎以为自己成了狐媚惑主的祸国妖姬,商弈庭为他杀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