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还是最近能熟练地穿衣服。以前在宫里有人侍候,出了宫後,有侍卫王亘侍候,在军营里,大哥有时候也会帮我,但他很忙,哪能天天顾我,还因此被小魄子嘲弄了许久。我气不过,就缠著大哥,教我如何穿不同款式的衣服。准备好後,我吹灭了油灯,弄成一副要睡觉的假象。过了一会儿,外面巡逻的士兵走过一循後,我从床上爬起来,偷偷地从帐篷里溜出去。避过重重守卫,溜出了军营。月夜下,我踏草无痕,如流星般地往敌方的军营窜去。心情是激昂的,自从来了边疆後,我真是越来越野了,常常做些大胆的举动。皇宫的框架困了我,如今我一出来,真是如脱缰的野马,无能人掌控。我边跑边注意四周,没有觉察异象,这才稍微放下警戒。快到敌方军营时,我停下脚步,藏在一处隐密的草堆後。敌军营帐里灯火通明,来往诸多士兵,我要混进去恐怖并不容易。要潜入或许难不到我,问题是,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大哥身边,就近保护他呢?正想著,看到一支歌舞团来到军营的入口。被盘问了一会,守门的人便放行了。我拧了拧眉。想来那支歌摆团定是要在宴席上表演,看其中不乏漂亮的姑娘和少年,我挑了挑眉,心中已有主意了。凭著敏捷的身手,潜进了敌方军营,摸到歌舞团准备出演的帐篷,隐藏暗处。那些舞伶似乎是外族人,奇装异服。女子蒙脸,却露肩露肚脐,长裙薄如纱,微微一抬腿,就可窥视内侧风景,手脚腕上都戴有银铃,动一动,便&ldo;丁丁当当&rdo;的脆响。而男子全都袒胸裸背,胸膛上画有油彩画,下身是一条露大腿的短裤,手脚腕上扣的是护手,但护手上镶有大大小小的金色铃铛。我撇了撇嘴。如果我要靠他们混进宴席,是绝不能扮成男伶,我可不想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袒胸露背。看来……眼珠子溜到那些女伶身上,我哀怨。大哥啊,为了你,我可是连女人都要扮了。出演时间到了,舞伶们一个个出帐篷,运气很好,最後出来的那个是女伶,我趁机隐现点了她的昏穴,迅速地扒了她身的衣服装饰,硬著头皮往自己身上换去。花了点时间终於搞定这看似简单,却复杂的衣服,蒙上面纱,跨出帐篷。&ldo;¥&rdo;之前离开带团的舞伶又跑回来了,看到我,批头就说了堆听不懂的话,估计是在责骂我动作慢。好在我蒙著脸,光线也有点暗,叫她辨不出真假。吱吱唔唔地摸摸小腹,意思是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解决了一下。那人又说了堆话,之後拉了我跑回队伍,终於,算是混进宴席了。异国风情的激跃音乐响起,舞伶们鱼贯入场,我也装模作样地跟著前面的姐姐动作起来。说实话,我一介男子,学女人跳舞实在别扭,何况这些舞伶跳的舞与我大明的天壤之别,要跟上他们的步子,还真是为难我堂堂一介太子了。好在我身体还算柔软,眼神快,动作机灵,跟著十几个人扭扭腰,动脖子眨眼睛勉强过得去。跳啊跳啊,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宴席上的大人物身上了。首席似乎是敌军元帅,隔得有点远,看不清面貌,但看样子年纪不大,与我大哥差不多,而帐篷左侧坐的是敌方将士,右侧坐的自然就是我大哥一行人了。随著舞步的转动,我终於移到了右侧方位,寻找到大哥,双眼一亮。大哥一脸高深莫测,在敌方帐营里依旧能从容不迫,慢慢地喝著酒,吃羊肉,动作斯文优雅,与这些外邦人的粗鲁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过於注意大哥,我错了好几步,慢了一拍,脚下一顿,被人一撞,不小心移出舞阵,人便向大哥位置上摔去。一时,舞阵出了乱,舞伶们大惊失色,而我──非常幸运地,被大哥抱在了怀中。刹那,整个宴席静成一片。z被大哥抱在怀里,更被他直盯著瞧,我大气也不敢喘。心里却盼著大哥能认出我,好帮我解决一下眼下的麻烦,顺道将我留在他身边。屏住气的当儿,敌方元帅突然哈哈大笑,声音听来豪迈而粗犷。y&ldo;白将军,本王的这个舞伶对将军投怀送抱,似乎是看上将军了。&rdo;大哥微微一笑,处事不惊,伸手摸摸我的眼睛,不经意地贴近我闻了一下。我不敢动,直勾勾地望著大哥。他的眼睛幽深而不可测,淡淡的笑容多了平时没有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