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筠&ldo;咦&rdo;了一声,银眸冷冷地望向突然窜过来的侍卫。他的头发并不纯黑,甚至有点暗红,眼睛微眯,看不清里面的光彩,全身浴血,那战袍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只是不知这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然而,最叫凤天筠诧异的是他手中的剑。&ldo;栖凤剑?!&rdo;他惊呼出声。风逝顿了顿,一手扶住清王,另一手执剑,与凤天筠对峙。&ldo;哼,抑制不住毒了吧?&rdo;清王的那几百个兵,全部死透,而另两个护卫,动作开始迟钝,就是连清王都受了他一剑。只是……这个眯眼的护卫,却越战越勇。脸一沈,凤天筠直接攻向风逝。风逝抬剑一挡,一一化解他的攻击。突然感到背一沈,竟是清王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後了。他一惊,不想清王的毒发得如此之快?&ldo;……走……&rdo;清王脸色苍白,支撑着最後一丝神智,贴在风逝耳边,吃力的说着。风逝不再恋战,猛地睁开眼睛,瞪向凤天筠。凤天筠突然动作一滞,不可思议地直视他的眼睛,银眸蓦地睁大。寻到突破口,风逝背着清王,冲出重围,飞快地奔向林子深处。另外两名护卫视死如归,拖住黑衣人和凤天筠,让风逝带着清王逃离。当把剑插入最後一个护卫的身体里,凤天筠冷冷地扯着嘴角。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睛……一个卑微的凌国侍卫,怎能有一双那样的眼睛?!&ldo;追!务必要活捉清王……还有那侍卫!&rdo;江水急湍,混浊的水呛得喝了好几口,身子冻得僵硬,却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风逝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但凡有一线希望,绝不任命。紧紧抱住早就晕迷的清王,艰难地探出水面,沈浮在水中。被追杀至一断崖处时,他毫不犹豫地抱着清王跳了下去,徒留後面的追兵望而兴叹。许久,在以为快要失去意识时,他感到脚下能踩到底,心中一喜,奋力地向岸边游去,终於,拖着清王瘫倒在江边,意识快速抽离,完全昏了过去。清晨的风,伴着丝丝冷意,吹醒了昏睡的人。许是内力深厚,终於没有被阎王招了魂。呻吟一声,全身知觉缓缓复苏。慢慢地睁开眼,朝霞正艳,快要日出了。迟缓地流转身体真气,惊讶地发现竟然完全不受阻碍,身体似乎并没有中毒!?释放内力,流转周身,终於有了力气。吐出一口气,坐起,低头看躺在身侧的男子。头盔不知掉到何处了,发髻散乱,脸色苍白,最让人担忧的是左肩上的那道口子,不知流了多少血,肉都翻白了,夹杂着一些细沙。风逝急忙按他的手脉,隐隐还有丝脉息,他抬头,环顾四周。浅滩外,仍然是一片林子,远处是高耸的山脉,嫋无人迹。风逝失望地叹气,抱起清王,步履蹒跚地往林子里走去,寻了一处干净地,放下清王。解开他的战铠,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伤口。给他全身都输了真气,暂时暖和他的身体。望着那长及胸口的伤,紧紧蹙眉。在身上翻找了一遍,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包,眉头微微舒展,庆幸治伤的药未丢失。从脚腕处抽出小匕首,将清王伤口的一些腐肉割去,隐隐流出暗红的血。他蹙眉,知道那是毒。咬咬牙,低头就着伤口,吸掉血水,舌尖挑出细沙。清理完後,取了药,倒在伤口处,却苦於没有干净的绷带。抹掉额上的汗,他脱了上衣,正要脱里衣时,一样东西掉了出来。眉头跳了下,拿起那块黑透了玉佩。这个是……小巧的玉佩背面有一个篆写的&ldo;缘&rdo;字,原本晶莹剔透的玉,如今黑如墨。风逝发怔。难道……他未中毒,是这玉吸了毒气?此玉正是他在清王偏院,曦和公主溺死的水潭里找到的。当初捡了後,就一直放在身上,想不到今日却是它救了他一命。这玉佩……应是很珍贵。只是公主为何死前将玉佩遗失在那里?突然想到什麽,他把玉佩放在清王的身上,不知是否还有用处。吁了口气,脱完里衣,拿去江边洗干净,用内力将之瞬间烘干,再撕成条,绑住清王的伤口。一切弄好,日头已旺。腹中饥肠辘辘,从昨天遇袭到现在,什麽都没吃。望向那波光粼粼的江面,嘴角一扬,随手把散乱的发丝用布带扎成一束,赤着上身,往江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