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与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他没办法忤逆啊。&ldo;可吃了早膳?&rdo;凤天麟一脸关怀,仿佛不察凤司溟的怒气。一把握住他拿巾布的手,凤司溟用曦和国的语言,一字一字的问:&ldo;你为何给我下药!&rdo;凤天麟略拧了下眉,腕上的手劲可不小呢。凤司溟乃习武之人,内力深厚,真动起武来,竟能与凤天筠打个平手。这孩子有武学天份,又受过专业的训练,若起了杀心,这一殿的侍卫暗卫都拦不住他。无奈,凤天麟说了实话。&ldo;溟儿,你不娶妃,为父不勉强,但──必须诞下继承人。&rdo;凤司溟深深地望着他,凤天麟不躲不闪,两双金眸,对视着较量,谁都不退让。&ldo;父皇正是年壮,多的是妃子为你生儿育女!&rdo;凤司溟冷语。凤天麟摇摇头,抬手摸摸他半湿的发,叹息。&ldo;为父生有三子一女,天缘有两子,天筠有四子,可这些人中,皆不是金眸。天祈却与你母亲生了拥有金眸的你,这一代,只有你才是皇储。&rdo;在曦和国呆了一年,凤司溟知道了很多事。凤天麟有三子一女,那一女正是去凌国和亲的小公主,如今已香消玉损了。三子皆不在皇宫,十几岁的孩子,从记事起,便关起来秘密训练了。凤天缘和凤天筠虽都未婚,但他们却皆有孩子。同样的,凤司溟不曾见过这些堂兄弟,只知他们要麽仍在训练中,要麽潜去他国做探子了。诺大一个皇宫,清冷得可怕。而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皇子,不但被封为太子,还住在皇宫,最靠近皇帝的太子宫。凤天麟待他极好。像真正的父亲般,对他关怀备至,请了数名夫子来教导他。一年间,他学到很多。学会了曦和国的语言和文字,懂了何为政治,慢慢地,他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融入其中。只是他心中乃有防备,不敢松懈,千防万防,防不住一场宴席,防不住一杯酒。难怪昨天日的宴席上,凤天筠一脸暧昧的执杯来与他对饮,银眸闪着诡异的光。他只道这凤天筠为人狡猾,阴险,却不想他竟如此卑劣。凤司溟闭了闭眼,起身,正欲离开,内侍来报,凤将军来了。凤司溟当下面露愤恨之色,迅速地将衣袍一解,脱下那华丽厚重的狐皮外袍,露出里面的劲装,从御书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支狼毫笔,在凤天麟的呆愣下,阔步走向门口。凤天筠正要跨进门槛,忽然一震,迎面袭来一股阴风,反应极时的避了避,一道墨迹便从颊边滑过,脸上一痛,已经见血。脚尖一点,向後退去,便见凤司溟侧身踢来一脚,指尖毛笔翻转,如灵蛇般脱射而出,直击凤天筠周身要穴。&ldo;臭小子,你这是做甚!&rdo;凤天筠边躲边退,两人闪到庭院里,引得四周的侍卫面面相觑。将军和太子打架,他们是不是要制止?可是两人身份显赫,武功高强,他们阻止得了?偷偷地看看从御书房里出来的皇帝陛下,正兴味盎然地立在一旁观看,众人便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花。凤天筠赤手空拳和凤司溟打了几个回合。凤司溟来势汹汹,普通的一只写字毛笔在他手中便能成为杀人利器,逼不得己,凤天筠抽出佩剑,认真的和他打了起来。&ldo;陛下,你故意的?&rdo;不知何时出现的凤天缘站在凤天麟身边,苦笑。凤天麟挑挑眉,笑而不语。他当然是故意的!溟儿的怒气,他可不敢承受,这便召唤了天筠来御书房,果然溟儿是有备而来,一听凤天筠来了,便杀气腾腾,就那麽抽只毛笔,袭向凤天筠。打斗中,凤天筠瞥了眼看戏的皇帝陛下,便知自己入了套。溟儿这臭小子原本就怨恨他,现下更有理由对他痛下杀手了。他倒不怕被凤司溟杀了,这小子还没那能耐,但若有人三番两次的下暗手,麻烦不断,他就不乐意了。昨夜被下了药,又一夜不得安歇,凤司溟本就元气不足,凭着一股怒气,跟凤天筠打了半个时辰,後劲不足,稍一分神,便被凤天筠一脚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庭院中的梅树上,又扑倒在雪地里。梅树被这一撞,落下无数花瓣。纷纷扬扬的梅花带着暗香,夹杂着雪花,如梦似幻地飘飞,这画面极美,看得人赏心悦目,但倒在树下的凤司溟却刹风景的捧胸呕了口血,咳嗽声不断。&ldo;溟儿!&rdo;凤天缘急忙跑了过去,将手中的狐皮袍披在他身上,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