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厉列好名单,亲手写要宴请的宾客的请柬,他写的时候,萧静世每次都要假装不在意地坐他旁边看文件,显得很努力工作的样子。他们决定前往加州结婚的前一星期,萧静世紧张了起来,他都顾不上故作姿态了,每天都要亲自检查一下他们要穿的礼服,还有光明正大地去看李厉做的那两个戒指,检查它们是不是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甚至他们穿的白衬衫上他都要拿放大镜去看有没有灰尘,一看到有,脸就铁青一片,站在那里盯著衬衫的样子就像只好斗的公鸡。得,结个婚,这人病又犯了。李厉只好去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他手下那些有黑底出不了国的人怎麽办,可萧静世哪顾得上这些,回一句&ldo;我已经让他们提前坐船去了&rdo;就把李厉打发了,然後就又紧张地拿出手机去叫人再给他送两件衬衫过来。这次拿回来了,确定无数次是他跟李厉的型号後,就不再拆封了。他怕又忍不住拿放大镜看,再挑刺,那时候不仅他会疯,李厉估计也会疯。他已经看到李厉眼里的凶光了,他要是再紧张下去,估计李厉又得拿鞭子抽他,上好的银柄马鞭,他买的,花了好几万块,现在李厉就拿它打他了。李厉打他,萧静世其实是受不了的,倒不是尊严的问题,而是真的疼。但一想,他确实是有点病的,李厉打他是为了他好,为他治病,想想,也就忍了……虽然穆青松说只要李厉不离开他,他总是能为李厉的行为找上各种各样的说法,但萧静世还就是觉得李厉有理了。反正在他眼里,李厉现在就是各种好,无数好,好得不行的那麽一个人。他现在还要跟他结婚,并且是他主动求的婚!萧静世觉得这样活著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挣钱,养家糊口,他爱的人也爱他,两个人过一辈子,真是再好不过的人生,他总算有这些了。他不用杀了李厉,还可以让李厉每天都呆在他身边,并且是真的对他好,把他放在心上,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临去加州的那天晚上,萧静世紧张到要死,身体紧绷著,根本就是坐不下来。李厉给加州那边打完电话,看到萧静世紧张地看著他时,这几天忙得没怎麽睡的他脾气也有点上来了,不禁板著脸说:&ldo;去放水,洗澡,睡觉,後天就要结婚,你看看你的脸。&rdo;萧静世一听,立刻从屁股都没沾座的椅子上跳起来,如果不是李厉不喜欢这个时间有人进家里,他都要打美容师的电话叫人过来给他做脸。不过脸没做,他还是自己做了面膜,把李厉给膈应得抱住一臂站在门口,头疼地揉著额角,不知道要怎样才把这神经病才能真正给弄正常。上了床,萧静世也根本睡不著,安静不下来,头转过来转过去,如果不是手臂放在李厉头下给李厉当枕头,他可能就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了。这样折腾了上半个小时,李厉终於忍不住了,起了身,萧静世看他,以为他要去拿马鞭,就趴过身去,把上半身的被子也给掀开,准备好让李厉打他。李厉被他气得笑了起来,干脆拉开抽屉拿出润滑剂。冰冷的液体到了身後那里,萧静世有些後知後觉,茫然回过头问:&ldo;你要干什麽?&rdo;跟谁斗都不怕,从小就沾了一身一辈子都洗不脱的戾气的人在这时候竟然显得无比的可爱,这几天忙碌过度的李厉突然浑身都轻松了下来,竟然带著笑回复:&ldo;上你。&rdo;萧静世眯眼,本来要动,想拒绝的时候,突然想起李厉的那句话,他说最喜欢他才愿意上他,因为爱他才要上他一次的。於是根本就不喜欢做零号的他犹豫了那麽一两秒,又回过头,重新把脸趴在了枕头上。反正都要结婚了,李厉要做就让他做好了,他是李厉,又不是别人。萧静世挺冷静地回过了头,示意他随便时,李厉笑著摇了摇头,上半身半趴了下去,吻了下他的耳朵,说:&ldo;疼也要忍著,知道吗?&rdo;&ldo;哦。&rdo;&ldo;说知道。&rdo;李厉又舔了舔他的耳槽,语带诱哄。让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说出&ldo;知道&rdo;两字,这是一种比侵占男人身体更深层的占有,那是一种对人绝对屈服的表态,可就算是这样,萧静世也乖乖地回复:&ldo;知道了。&rdo;李厉轻笑了起来,奖励地吻了吻萧静世脸侧,又说:&ldo;我很爱你,你知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