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森抬起腰,苍白的小脸上两只眼睛更是大得离谱:「我是来求唯少救孙国栋一命。」我把玩著从旁边那人手里抢过来的枪,笑:「救他?呵呵……」搞错没有?这厮前几个月前恨不得要了我小命,今个儿就有人叫我去救他?我看来有那麽智障?「双唯,孙国栋被李越天伤了两腿,软禁在医院里。」铁子一脸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过去的恩怨,但是我知道你一直看得很开……而且,孙国栋那两条腿已经废了……」铁子要继续说,我打断他,笑:「别,别这样说……这不关我的事,我是看得开,你没见我去找他麻烦不是?我够大度的了,嗯?」妈的,拿话噎我,这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认识我了,居然也说这麽糊涂的话。温森抬起头,眼泪珠子从那眼里流水一般流下,「国栋哥的腿已经废了,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去刺杀你……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请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向天哥求求情,求你了……」小孩腰软腿也软,竟那样直直地跪下去了。「砰」的一声,腿跟地面发出响声。我闭了闭眼,这视觉换别人做还不见得怎样,可让这可人儿一做出来,非得闹出几个人伤心出来不可。啧啧,这皮相,作用真不可小觑,连我都不堪目睹。铁子在旁很沈痛地说:「双唯,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见你。我们是朋友,你当初承受的我也知道,可是,如今这模样……」他看看跪著那楚楚可怜抽泣著的温森,再对我说:「孙国栋也不会再犯了,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哦喔,来这套?铁子啊铁子,朋友一场,真是来叫我为难的啊?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我耸耸肩:「这事应该去求李越天,求我不管用。」把枪扔到旁边的人手里,转身往屋里走。这场闹的,李越天这算计不错,让我知道他惩罚了要杀我的人,也顺便把温森派来试我的底线。「唯少……」温森在後面大叫,「求你了。」「小森……」铁子也在大叫,声音带著慌乱。站我身边持枪的人迅速护在我身边,身後脚步匆忙乱动。我回过头一看,温森掏出枪指著自己脑袋。「唯少,求你了,欠你的我来还。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那小男人哽咽著,手指突起,手在颤动可那枪指著太阳穴的位置却不见丝毫松动。我好笑,提腿往里走,不长眼的,威胁老子。「砰」的又一声,枪响子弹声。铁子在惊呼,站我旁边的那哥们好笑地撇撇嘴,嘴里嘟囔:「b城那群下三滥……」言语充满十分不屑。「双唯……」铁子在我後面大叫。我转过身,看见血从温森的大腿处流下,流到了地上,满地的血,我皱眉,看看他跪的位置跟老子家的距离。妈的,老子出门还得走那条路,把这里弄脏了不是存心要恶心老子吗?我怒了,叫旁边的人:「把他给扔出去……」弄脏老子的地,我活剥了他的心都有了。「砰」的又是一枪,那小男人难得的用很坚定的眼神看著我,那枪好像不是打在他身上的,「唯少,求你……」口里求归求,可他的枪却又毫不犹豫地指在脑袋上,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把枪轰脑袋上,彻底把你家门前给弄脏不可之势。我痛心,对旁边的一彪形大汉哥们说:「你们就不能让他找个别的地方死麽?」那哥们仔细地看了看地,再看看了温森,摇摇头,很遗憾的说:「王少,对不起,因为速度的问题,我们可能快不过子弹……」「靠……」我咒骂,我这是骂自己,妈的,都这关头了,犯什麽洁癖。可我实在是不想温森死在我家门前,我不讨厌他,可自他跟李越天在那张原本老子躺了几年的床上搞上之後,在我眼里,他著实比垃圾更让我有脏污恶心之感。「行了,行了……」我揉头角,真头疼,遇上这麽一不入流的手段,偏偏对我这麽龟毛的人还真有效,我可不能每次出进这条路都要想到有那麽一脏东西死在我家面前。我话一落,温森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铁子惊慌地去扶他,看著我的眼里有恐怖,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一样。我微笑,敢情他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聂闻涛啊聂闻涛,你说的对,在b城,我哪来的哪门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