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涛眼睛没有凶狠,只有杀念,浓得化不开的杀念,他扳动了手中的枪,旁人齐齐惊慌,有些跟得长久的兄弟在旁叫了声:&ldo;老大,使不得。&rdo;聂闻涛没有看那个已经虚弱得像是快要死去的女人,他看著门边所有跟他混了有多年的手下兼兄弟,冷冷的说:&ldo;我聂闻涛没有对不起你们的,但如果你们对不起我,就别怪我不客气。&rdo;他手中的枪再度要使力……胖子冲了进来,衣服已全部湿透,踉踉呛呛地一个脚步没有站稳趴在了地上,他抬起眼看著聂闻涛,带点哭音:&ldo;大聂,她是我孩子的妈,你饶她一次……&rdo;&ldo;我警告过你。&rdo;聂闻涛冷酷地说,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要扳下。&ldo;老大,王少的电话……&rdo;有人在大叫,冲过来跪在了聂闻涛的身边。聂闻涛眯起了眼睛,看著那个明显找死的人。&ldo;老大……&rdo;胖子的好兄弟程志刚把手机递过,看著他不接,颤抖著嘴说:&ldo;大聂,王少的电话……&rdo;那只手终於伸过,在聂闻涛那危险的眼神里逃过一劫的他松了口气,再看看狼狈的胖子跟朐口还流著血的小缓,手抖了一下,而门边所有的兄弟,齐齐沈默,谁都不敢开口,空气中淡薄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ldo;闹什麽?&rdo;那边的男人用漫不经心的声音问著。&ldo;没事。&rdo;聂闻涛简短的回答,手里的枪没有离开过女人的嘴,对於她惊恐万分的眼神视而不见。&ldo;得了,什麽破事,我要吃桂花粥,回来给我弄,现在,马上。&rdo;那边不耐烦地最後说了一句:&ldo;跟个女人计较个什麽劲,别丢老子的脸。&rdo;电话挂了,聂闻涛把手机扔了,枪仍堵在小缓的嘴里。偌大的办公室,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谁也不敢言语。二十四章枪被扔了,聂闻涛走到胖子前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人群分开渠道,他沈著的走了出去,面上波澜不兴。胖子看著他奄奄一息的妻子,又是哭是又是笑,张开了嘴,最後一句话也未能说出口。旁边的人有人头上滴出了汗,抹了去,镇定了下心神,各自回岗,等待著聂闻涛不动声色的收拾。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聂闻涛的忍耐限度了。要知道,聂闻涛是从不伤女人的。可一撞上那个传说中以前风光无限的少爷级人物,连最好的兄弟的女人都能冷酷至此,又有什麽他为他干不出的只此一次,谁都不想也不愿再试探。聂闻涛回去的时候,王双唯正躺在床上睡觉,他睡了好多天,每次回来聂闻涛都只是看见他在睡,睡得很沈,趴在聂闻涛睡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有时,聂闻涛看了半晌,都会蹲下,慢慢地探过身子,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呼吸去试探对方的呼吸。老医生过来检查,只是说他太过於虚弱。他著重的&ldo;太过於&rdo;,让聂闻涛的脸冷得更像寒冷的极地。醒来了王双唯就算精神有点萎靡,还是会笑著对他百般折腾,汤淡了鱼腥味没去,买回来的苹果样子很难看……他总是能找著聂闻涛的碴。而聂闻涛总是不回他的话,任他在旁损几句,有时不说话惹怒了王双唯,那个人随手抓起什麽就往他身上扔,也不管那东西是铁的还是石头制的。基本上往往是打不中人的,聂闻涛稍稍一闪,那东西都会差个几厘米落到了别的地方,其实他不闪,东西也是打不到他的。但王双唯骂过他,说老子生气打人你他妈的傻了不会躲啊。骂完了,聂闻涛就尽量按他说的办,能躲一下就躲一下,尽管没有必要。他是要真生气了,那也是要让他打的,他淡漠地想。在旁边看了很久,久得聂闻涛感觉有点焦灼了,把头伸过去靠近点他,王双唯就醒了,他打了个哈欠,稍起了点身,聂闻涛把枕头竖在他後头,他躺上去,懒洋洋地说:&ldo;回来了。&rdo;话说完眼睛都没有睁开。&ldo;嗯,我去做饭。&rdo;聂闻涛把被子往他肩膀处扯了扯,往厨房去了。刚把米淘好,王双唯披著外套一步三摇地走进来了,抱著他的腰,头还在他肩上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又在他肩膀上歇著了。任他抱著,聂闻涛把陶锅弄上了火,打开冰箱把鱼肉弄了出来,这时,&ldo;呲呲&rdo;两声,灯光没了,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