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唯情绪有点低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性子有时反复无常,喜怒不定,但在聂闻涛眼里,他还是那个王双唯,所以就算他偶尔发点小脾气,任性点是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检查结果出来,老院长说,王双唯脑里长了颗瘤,良性,发现得早,很小,摘了就好。聂闻涛沈默,王双唯原本翘著腿在玩聂闻涛的手指,听了这话倒没有看老院长,看著聂闻涛,摸上他紧皱的眉,笑著说:&ldo;你烦什麽啊你?&rdo;聂闻涛眼闭了闭,睁开时眼睛里没有情绪,一片漠然,平静地问老院长手术的医生跟时间还有要注意的事项。手术定在一个星期後,由医院出面邀请全世界有名的脑科医生来中国开刀,钱的事,聂闻涛淡淡地说,只要没事,给多少都没问题。老院长知道他的话下意思,如果有事,那个医生只能把命留在这里。老院长看著那个已经深沈得看不出什麽波澜的男人,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点头说:&ldo;他是全球内最好的脑瘤医生。&rdo;王双唯被请去做详细检查,聂闻涛走到安全门口里抽烟,抽了好几根,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狠狠地捶著墙,手指骨头见了血这才冷静了点,他用纸巾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再去检查室门口等著。王双唯一出来,眼睛在他身上一转就到了他手上,他冷了嘴角,&ldo;把手伸出来。&rdo;聂闻涛伸出了手给他,垂下眼,没有说话。王双唯看著自己手里那只还流著血的手,用舌头舔了舔,叫旁边的护士去拿包扎的药。聂闻涛一直都沈默著任王双唯安排,直到手被包好,到了车旁,王双唯跟他拿钥匙为止。&ldo;我来开。&rdo;他忽视那双跟他要车钥匙的手。&ldo;给我。&rdo;王双唯戴著墨镜的脸看不见眼睛,但却能看得见他的冷凝。聂闻涛本来已经上车,一看车外的王双唯用绝傲的姿态站在外面不动,下了车,说:&ldo;我叫人来接。&rdo;刚拿起电话,王双唯就到他手里拿钥匙,聂闻涛一闪,王双唯一怒,用脚踹了过去,这次聂闻涛没有再闪,任王双唯腾飞的脚蹋中他的胸膛。脚跟胸膛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王双唯怒骂:&ldo;不知道闪啊你。&rdo;聂闻涛动也不动,嘴角流出了血……缓缓地流了下来,王双唯惊大了眼,捧著聂闻涛的脸,看了几眼,马上拉著他又再进医院门……中间王双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聂闻涛扯住他,半抱著他:&ldo;我没事。&rdo;&ldo;妈的闭嘴。&rdo;王双唯站稳,深吸了口气,忍住揉头的动作。聂闻涛一见把嘴角的血渍擦了去,拉著他往角落边一闪:&ldo;我没事。&rdo;他捧著王双唯的头,用粗糙的手用适中的力度揉著:&ldo;你头疼?&rdo;声音里有点闷,有点生气,更多的,像是藏著种剧烈的撕痛。王双唯抱著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沈默了好久才说:&ldo;去看看,行不。&rdo;老院长看著他们叹气,检查结果是聂闻涛没有问题,只是,气血太冲,不要受刺激,要平心静气。而一旁的聂闻涛,表面冷沈得像千年寒冷,如果不是嘴边的那丝血痕,哪看得出气血太冲的痕迹。回了家,王双唯抱著聂闻涛,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王双唯亲了亲他额头,&ldo;睡吧。&rdo;聂闻涛只是睁著眼睛,任他抱著他头,不发一语。从医院到家,全程他都沈默,眼睛偶尔瞥过王双唯,那眼里稍纵即逝的光芒谁也弄不懂。过了一会,王双唯笑著说:&ldo;多大点事,至於你这样……&rdo;他知道他怀里的男人此时……脆弱得像只怕丧失母兽的幼兽。&ldo;我会没事的,嗯,&rdo;王双唯摸著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ldo;去弄点吃我的,我饿了。&rdo;聂闻涛闻言起身而去,王双唯在他背後说:&ldo;你把我照顾得已经是最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所给的就是我想要的。&rdo;聂闻涛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然後低著头去了厨房。深夜,王双唯快睡著时,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个男人在他头上说:&ldo;我想给你最好的。&rdo;王双唯抓紧了他的腰,沈沈入睡。隔天醒来时,聂闻涛坐在书阁那里正在聚精会神地盯著电脑,王双唯走了过去,屏幕上全是有关於脑疾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