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一声,颈骨已经断裂。那个人在临死的瞬间眼中流露出错愕惊惧的神情,还有完全彻底的,不置信。吴哲冷笑了一下,一个奄奄一息垂死的军官,一个胆小如鼠的随从,于是,你们就以为我们完了?还早呢!!他迅捷的窜出门去关了电源的总闸,回来的时候,袁朗已经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他的指间挟着一点乌光,正是吴哲磨的那个铁扣。吴哲忍不住微笑,是啊,袁朗就是袁朗,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气,他仍然是凶器!致命的!&ldo;这家伙怎么样了?&rdo;吴哲的脚尖一勾,把伏倒在地上的人体踢翻,这人脖子上有一条血痕,正在不停的抽搐着。袁朗刚刚割断了他的气管,还有声带。吴哲把手中的匕首倒转,彻底割断他的脖子:&ldo;我帮你一把送你上路,虽然你刚刚给了我一巴掌,妈的,我最恨有人呼我巴掌。&rdo;袁朗忍不住踹了他一脚:&ldo;啰嗦。&rdo;&ldo;一兴奋就这样,没得救了。&rdo;吴哲架住袁朗:&ldo;你还能自己走吗?&rdo;&ldo;不能,不过……我能忍。&rdo;吴哲笑了一下,架着他走到外间。外间要比他们呆的那个地下室更高一点,低矮而狭小,点着两盏煤油灯,光线昏暗。屋子的两端各摆着两床褥子,一个张破旧的已经看不出图案的旧地毯被摆在了中间。屋角还有一把三脚凳,一个木头桌子。四壁上墙灰斑剥,仅有一幅挂毯,上面用珠子缀着&ldo;alh-u-akbar&rdo;真主伟大!!这是吴哲唯一认得的阿拉伯文字,但是此刻他只想冷笑。他只相信若真主伟大,那必不会保佑恶人。吴哲把袁朗放在床上,把褥子叠高遮挡他的身形,然后静悄悄的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把它开关出吱呀的声响。外面有人高声问了一句什么,吴哲捂着嘴,呜咽着咳了一声。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一个戴着黑色头巾的哨兵推门走了进来,吴哲贴在他身后掩上门,干脆利落的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声带和气管,一起,一刀而断,连最后的一声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只是刀尖拔出的时候滑到了颈动脉上,割破了一个小口子,鲜血像箭一样的激射出来,飞溅到墙上的&lso;真主&rso;身上。吴哲把这个血淋淋还在垂死挣扎着的家伙推到袁朗身边,袁朗低声嘲笑了他一句:&ldo;刀法不过关,回去再练500遍。&rdo;&ldo;末将遵命。&rdo;吴哲在暗处眨眼,明亮如天际的晨星。然而一串沉重的脚步声连同急促的追问由远而近,吴哲马上又窜了回去,一手搭在门上,双脚离地,挂在上面。吴哲的体重让那扇门变得有点不灵活,那个哨兵用力推了一下,冲进门的速度有点快。房门大开,吴哲在身后的墙上踢了一下,身体贴在门板上荡了回去,不及那个哨兵看到墙上的血迹惊讶回头,他的两条腿已经架到了那人的肩膀上。松手,身体扭转,强大的绞切力,将对方的脖子彻底的绞断。袁朗冷眼旁观这一切,无声无息的杀戮,快捷,而精准。杀人是一个技术活,但,更是一种策略,许三多格斗无敌,齐桓刀械全能,可是,真到了生死一线,他们都不一定能赢得下吴哲,因为他冷静而精密的计算。袁朗微微的别过眼去,可是,他其实,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吴哲。吴哲从地上爬起来,把尸体拖到一边,搜索他身上的武器,他把16的弹夹全卸了下来,装进自己的口袋,拿了对方的匕首和手枪。他的动作极度的迅捷,以至于当他回到袁朗面前时,那个刚刚被割断了气管的家伙,还在做最后的嘶声呼吸。&ldo;抱歉,老兄,&rdo;吴哲一边在缴他的械,一边说道:&ldo;如果条件允许,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rdo;他把一支匕首藏到了自己的靴子里,另一柄扔给了袁朗,还有一支手枪。只要袁朗还有一只手能动,那么他就能用枪,枪是他的手指。这种乌黑冰冷的工具会给人以安定感,无论你代表的是,正义,还是邪恶。武器,和金钱一样,是没有对错的东西。靠着袁朗帮忙警戒,吴哲尽可能快的给自己换好了衣服,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皮肤再一次接触干燥布料的舒适感差点让他激动得想流泪,只是靴子没有适合的,只能勉强甩了一下水。不过袁朗的情况就要麻烦一点,一件上衣换完,冷汗又差点沾湿了新的。吴哲端着枪守着门口,几乎不敢回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