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心疼了?&rdo;袁朗终于把活干完,左手握紧了拳头止血,身体放松下来枕到吴哲的肩膀上,他转头舔了舔吴哲的耳垂:&ldo;让你心疼总比让我心疼好,我这人就是这点自私。&rdo;吴哲横臂拦在袁朗的胸口,恶声恶气的说道:&ldo;要不是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一定掐死你。&rdo;&ldo;你要掐趁现在,等我伤好了,只有我踹你的份。&rdo;吴哲低喃:只要你的伤能好,我宁愿你踹死我。袁朗刚才折腾得太厉害,再一次的失血和剧痛都是对神经的折磨,现在一安静下来,马上就开始觉得眩晕起来,他睁大了眼睛努力凝神,还是看到一重一重的黑影在自己眼前飘,强撑了一阵,终于放弃。&ldo;吴哲,叫人。&rdo;&ldo;啊?&rdo;吴哲直以为自己听错了。&ldo;叫人,就说我快死了,需要医生。&rdo;&ldo;他们会肯吗?&rdo;&ldo;应该会的,我们是人质,应该还有点利用价值,总不至于把老子操一顿就让我死了。&rdo;吴哲有点犹豫,潜意识里,他不想让袁朗再度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袁朗需要医生,特种兵的身体的确很强健,但毕竟不是超人。吴哲用力吻了一下袁朗,关照他:如果再有什么事,尽量保护自己,不要反抗。袁朗手疼得不能动,只能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表明:你小子废话真多。吴哲无奈,抱着袁朗小心的移动,爬到门口去敲门。他把铁门拍得山响,过了很久,终于有人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ldo;他快死了……&rdo;吴哲做出极为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个看守咕哝了一声,把手伸到袁朗的脖子旁边去试脉搏,吴哲看到他手背上浓重的汗毛,忽然有股强烈的恶心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炸开,炽热的熔岩在烧灼着他的胃。吴哲不自觉偏过头,却忍不住鄙视自己,居然这样就受不了,不过是如此而已,他已经看不下去。袁朗原本就是伤重,只要意志上稍微放松了一点,马上就陷入了半晕迷的状态,那个看守摸了一会,大概也觉得问题比较严重,拎着袁朗后背的衣服把他拖了出去。吴哲看到袁朗被拖过台阶时深深的皱眉,然而门一关,袁朗的脸连同他眉心的那一道深痕一起,刻进了吴哲的心底。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尤其是,当你不知道等待的是生离死别,还再度重逢的时候。吴哲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机能,他扶着墙走路,努力让自己的体力回升,可是挥拳而出的时候,力道仍然微弱的可耻,那样的力度,恐怕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打不倒。他心急如焚,嘴里一百零一遍的默念平常心。于是铁门打开那难听的吱呀声骤然响起的时候,吴哲以为,自己听到了天籁,他迅速的坐回到墙边,装出全身无力的样子,垂着头,像是已经睡着了。这次进来的人多了一些,为首的那个一脚踢到吴哲的肩膀上,把他踢倒在水里,吴哲惊恐的扑着水,把他能做出来的最怯懦的样子做给他们看。袁朗被两个人架着,主要的伤口都得到了包扎,看起来情况竟然好了很多,吴哲心头暗喜。这群人都戴着黑色的面罩,但是吴哲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身形,强壮敦实,是中东人的体形,他们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大笑了一阵,然后恶意的把袁朗往前一推,吴哲佯装躲闪不及,小心的把袁朗从半空中接住,这次总算没让他碰到水。很好,吴哲心下一松。门又被关牢了,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里染着一抹红,太阳快要下山,黑暗又要再度降临,吴哲小心翼翼的捧着袁朗的脸,一遍一遍的抚摸,袁朗忽然张开嘴把他的手指咬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ldo;你醒了?&rdo;&ldo;我一直醒着。&rdo;&ldo;东西送出去了?&rdo;&ldo;送出去了。&rdo;吴哲顿时松了口气:&ldo;接下来就是坚持了。&rdo;&ldo;但是,吴哲,有坏消息。&rdo;袁朗慢慢把眼睛睁开了,幽然闪亮的眸子里染了一层天光,倒像是红了眼眶似的。吴哲难得看到这样的景像,怔了一会才发现是错觉,方才醒过神来问道:&ldo;什么坏消息?&rdo;&ldo;帮我治伤的人,是个医生。&rdo;&ldo;唔?&rdo;吴哲一时不解。&ldo;我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是,那人手法很准,输血的时候一针到位,是专业的,他们这么快就可以给我找来一个医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