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喜欢你…&rdo;海边的风带著无法忽略的咸味,在这种氛围下的告白让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钮嘉信措手不及。他侧头枕著手臂假装没有听见却被一只沾著沙砾的手强迫转过脸,正视著墨宁带有无止尽魔力的双眸,听著对方一字一顿地强调:&ldo;我喜欢你。&rdo;&ldo;噢,我也是。&rdo;他从未想过可以如此简单地坦白自己,然後假装什麽也没发生过地睁眼继续望天,继续著一切有关於云的冥想。这似乎不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该有的作为,然而他就这麽做了,就这麽溺死在海风里。&ldo;钮。&rdo;已经不记得墨宁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这样称呼他的,钮自然地望著那张有如天人的脸。萦绕在鼻间淡淡的香味几乎将他催眠。&ldo;你听过这样的说法麽?&rdo;撇开一切邪佞欲念,此刻的墨宁以虔诚的态度做著最纯粹的交流:&ldo;磁针和磁石是原本就是最忠诚的伴侣,当有隔阂,针被磁石操控,无法挣脱。一旦失了障碍,针与磁石相互吸引外力很难将其分开。&rdo;&ldo;你什麽意思?&rdo;&ldo;我看你倒是挺像针的。&rdo;墨宁笑著暗示,换来钮嘉信的一个白眼。&ldo;你是从小就学商管的麽。&rdo;&ldo;不是。&rdo;&ldo;那什麽时候开始的。&rdo;&ldo;嗯…不记得了。&rdo;&ldo;大概呢?&rdo;&ldo;七、八岁吧。&rdo;&ldo;哪所学校敢收那麽小的孩子?&rdo;&ldo;没上学。&rdo;&ldo;那你…&rdo;&ldo;自学的。&rdo;墨宁突然觉得自己染上了话痨,总觉得有无数句话要说。而钮嘉信则是满脸不满地盯著墨宁看。&ldo;我脸上有什麽麽?&rdo;睁大眼小声地问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某人。&ldo;没有。&rdo;恨恨地坐起身:&ldo;我说你是不是外星来的?&rdo;&ldo;外星?不知道。&rdo;墨宁站起身呼吸著海边湿意正浓的空气。&ldo;你问这个干什麽?&rdo;&ldo;没什麽。&rdo;扒拉著地上的沙子,钮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乱,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源。或许是因为墨宁站得太远,又或许是被微有凉意的海风吹坏了脑子。&ldo;该回去了吧。&rdo;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夕阳模糊了向前的视线,光线分散成无数的光圈,他也不避只是直视著让人眩晕的光环。&ldo;不,今天就在这。&rdo;墨宁没有回头,他的视线落入宽广无际的蓝色中,他傲视前方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ldo;喂…&rdo;&ldo;墨。&rdo;蹙额提醒著:&ldo;叫我墨,没有人可以叫我喂。&rdo;男人终於转过身来,即将死去的太阳把最後一丝光洒在他身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倨傲。&ldo;墨。&rdo;顺从地称呼著,钮嘉信站起来与沐浴在光中的并肩:&ldo;不回去你准备在这呆多久?难不成一辈子?&rdo;不知是问墨宁还是问自己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ldo;一晚上。&rdo;不知是否是受了渐冷的空气影响,墨宁变得冷静下来,他不是没有产生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待在海边一辈子的想法,只是理智告诉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lso;放下手头的事一晚上&rso;这就是他愿意支付给男人的代价。&ldo;呆在这一晚上?你没事吧?&rdo;钮嘉信对突然产生的距离感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毕竟他和墨宁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陌生感与好奇心使得彼此作短暂吸引但光凭这些显然不可能成为永远一起的理由。&ldo;我很好。&rdo;他手心泛冷,下意识地抓起钮嘉信的给自己暖手。&ldo;哦。&rdo;虽然是对方完全曲解了自己讥讽的原意,不过说到底他还真像个白痴。自嘲地踢了一脚沙。&ldo;无趣麽?&rdo;擅作主张地搂过男人的肩,用下巴磨蹭著宽阔的肩膀。钮默不作声只是盯著极远处的海面吞噬了最後一缕光。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没有得到回答的墨宁不满於钮嘉信的沈默,他不客气地强迫男人转过身:&ldo;我说过我喜欢你。&rdo;我知道。佯装平静地直视那双暗如黑曜的眸,钮尽力平息了眼底突然泛起的涟漪,在这种微妙的境况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明智地选择了无声。登天的感觉36(美攻强受自卑受)&ldo;所以…&rdo;墨宁一时词穷,懊恼地转过脸去。前刻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像一只被针扎了的球迅速泄了气。虽然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很清楚那晚的钮嘉信是怎样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