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升当即不悦:“混账东西!一把算一把的,这把的钱我先拿了,下一把赌不赌我们看心情,你赶紧放手!”
“你是谁家的人!嘴巴里给我放客气一点!”黑衣人手一紧,田升痛的哇哇大叫。
“把你的脏手拿开!”项伯也非等闲之辈,一把就将黑衣人拎了起来。我脑中警铃大作,完了,要出事的节奏。
赶紧上前将田升往后拉,我笑道:“大家都是来玩的,不要动气不要动气。”
项伯冷着脸松开手,将黑衣人的二十金全拿了过来。黑衣人则阴沉着脸将我们三个上下打量了一番,甩袖就走。
谁知田升骂道:“你奶奶的黑心东西,玩不起就别来玩,还敢捏小爷的手,玩不起就不要来这里……”
我几乎是跳着捂住了田升的嘴。
那黑衣人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他从身边随从身上抽出一把剑,李徐立刻拔出剑拦在我身前。项伯也立即从箭桶里抽出一支箭放在胸前,沉声道:“我师弟口无遮拦,莫非阁下要和一个小孩子动手?”
此时鸦雀无声,院子里的伙计赶紧上来拦在中间:“诸位此处规矩,无论输赢,不可在院子里动手。”
黑衣人盯着我们,深呼吸几口气,将剑扔回去,拂袖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给了田升一下:“你嘴上能不能把一下门?”
田升嘟哝:“我话都不能说了?”
“看刚才那人两个随从的剑,都不是普通兵器,恐怕此人大有来头。”项伯问田升:“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田升压根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喜滋滋的去把钱收起来:“反正在我家的亲戚里没有见过这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那就不是齐国王族的人,我的担忧暂且少了一半,不过项伯还是说:“今天够本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总觉得这个人不会就这么简单走了。”
他嘱咐李徐:“把你家公子看好。”
李徐言简意赅,点头:“是。”
田升将金子分成三份,两份给项伯一份自己拿着了,我嘲笑:“你可是齐王的公子,还差这点钱?”
“公子又怎样?我现在既没有封地也没有爵位,每个月就那么点钱。”田升将金子在自己袖子里放好,心满意足十分滑稽。
项伯摇摇头:“你这厮,幸好出生在王族。”
我心里自动接了下句:不然迟早被打死。
走到门口,眼神找了一圈,在远处看到了我们的马车,田升的马车和六名随从则已经在门口停着了。
田升抱着手,觑了一眼自己的马车:“天色还早,要不……”
“闪开!”项伯一脚将田升踢倒,又一脚将田升身后那人手中的剑给踢飞,这两脚干脆利落,我眼睛都看花了。
是刚刚那个黑衣人,我想起赌坊伙计的话,院子里不让动手,敢情在外头堵门来了?
对方一共十一个人,田升手下那六个随从马上冲了过来,双方对峙上了。
项伯十分严肃,不复往日嬉皮笑脸的纨绔劲儿,十几岁的少年颇有气势:“只不过是口齿之争,阁下如此行事可不太好,还是说,真如我师弟所言输不起?”
田升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大骂道:“给你脸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跟我动手!”
黑衣人嗤笑,神情十分不屑:“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在齐国,敢指着我鼻子骂我的,你是独一份,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姓贺!”
他手下人眼看就要冲上来,项伯立即将我丢给李徐:“赶紧把怀瑾抱过去,你们先驾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