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徐抱着我,直接往夏福那边冲。这边已经开始动手了,黑衣人那边十分凶悍,我趴在李徐肩头,看见田升有一个随从的脑袋被一剑削了下来,血飙了三尺高。
我捂住嘴,赶紧拍了拍李徐,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在路边蹲着吐去了,之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胃里都没有东西可吐了,那股恶心感依然止不住。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属于这个时代的杀戮,一条生命如此轻易就被取走了。
余光瞟到那边有两个人提刀冲了过来,我心里开始慌了,正想叫李徐抱上我跑,可是已经来不及,那两人已经到了眼前。
李徐的剑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拔出来,我看了眼马车,大概还有五百米远,我心想:夏福啊,这里又不要停车费,你把车停那么远干嘛!
“我先上车,你缠住他们!”我拼命往马车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夏福。
靠着我这小短腿终于跑到马车边,可就是不见夏福,四处一瞟,见到他从一处墙角一边提裤子一边往这边走。再往后一看,后面两人被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正往我这边跑,李徐则在后面追。
估量了一下李徐、夏福以及那个打手的距离,顾不得他们,我立即跳上马车驾马赶紧跑路。
“公子!公子!”夏福提着裤子边系腰带边叫我,马被我用鞭子一抽跑的飞快,我回头冲夏福喊:“你赶紧逃命,我回家搬救兵去了!”
死谁都行,死我不行。夏福就暂且先撇下,我逃命要紧。
又看见那个打手和李徐仍在一前一后的追赶,我感觉马的屁股已经被我抽麻木了,眼看着那人就要够到后面的车轱辘,我从马车里面找到一把短刀,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扎。
马疯了。
极快速度的马车冲入闹市,撞倒了四五个正在晒腌菜的架子,我频频回头望,只见无数平民聚集在后面指着我在说些什么,身后那个人也因此被绊住了,终于没有人追着我了!
但是,他妈的的这个马怎么停下来?回家的路到底怎么走来着?
马停不下,我也不敢跳车,只好紧紧抓住车辕,向周围人呼救:“救命!让马停下来,我给你们钱!”
速度太快,这些人估计都没有听到我说什么,马车就已经冲出城门跑到一片良田里,顾不上农人刚种下的秧苗被踩坏了多少,我心想要不跳车吧,可这速度,真心不敢啊!
“跳下来!”身后有人跟我说,颠簸中回头看了一眼,是在赌坊里下棋的那个戴斗笠的人,他此时骑着一匹马在身后追赶。
我冲着他喊:“赶紧救我!我会给你很多钱!救我救我!快一点!”
“来不及了,跳下来!”
我听见他大喊,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我正寻思是谁呢,马车一歪,我和车一起掉进了水流湍急的河里。
完了,要死了,我心想。
水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我记得我是会游泳的,可是为什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淹死,我能回到现代吗?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身体往下沉,淹死好像也挺好的,不会痛。
忽然的,有人拽住我的领子,把我往上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这水流的有多急,同时肺部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姮儿!”那人拍了拍我的脸。
只有张良会这样叫我,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但,我说不出话。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嗓子,做了个按压的动作。
张良会意,按着我的指示在胸口按压了二三十下,我肚子里和胸腔里的水全咳了出来,鼻子和呼吸道都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