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两边的追查都没有结果,朝中的事也不太顺利,6泽宇整天都处于烦躁、焦虑的状态。
流民营仍在,但负责治理的两个人突然都回了皇宫的事情,在朝上朝下都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搞得他每天上朝不得安生,回了宫更不安生,日子难过得很。
“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6泽宇趴在桌子上,一反常态地闲着,仿佛眼前的一堆奏折完全不存在一样。
“陛下,太皇太后有请。”小陶公公在底下小声地唤着。
“不去。”6泽宇换了个胳膊枕着,没精打采地说道。
“陛下,这……”小陶公公有些为难,他也不想6泽宇去,可这不是没办法嘛。现在不去,早晚也得过去,“陛下,这又是何苦呢?太皇太后已经派人催过好几次了,听说今天梁王也进宫了,再这么赖下去,要是太皇太后带着梁王找过来,事情就难听了。”
“放肆!”6泽宇脾气上来了,生气地说道,“陶卫熹,亏你也跟了朕这么多年,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我堂堂一国的君王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吗?”
小陶公公早就料想到6泽宇会生气,心里虽怕但是也不惊,动作迅地跪在地上说“陛下,小陶不是这个意思,小陶自小就跟着陛下了,怎么会不明白陛下呢?小陶是担心陛下呀,陛下这几天都不愿意上朝,下了朝又老是躲着太皇太后,再这么下去,皇后娘娘也会担心的。”
“真的?你说皇后在担心朕?”6泽宇的眼睛似乎亮了亮,迅地问道。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作用,看来自己没想错,这么些日子,陛下坚持天天去看皇后娘娘的冷脸,肯定是有什么的。小陶心里大胆地猜测着,双眼看着6泽宇,坚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6泽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决心的样子问道“这段时间皇后还是按时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吗?”
“是,皇后娘娘日日如此,从没间断过。”小陶公公谨慎地说着,猜不透6泽宇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我们现在就去见太皇太后。”6泽宇说着,袖子一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大步地走了出去,小陶公公赶紧动身跟在后面。
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6泽谦已经在里面了,同在的还有白允葭。三个人正坐在一起说话,从远处看过去,画面颇为和谐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6泽宇绷着脸大踏步走了进去。
看到来人,6泽谦和白允葭立刻站起来行礼,6泽宇高傲地抬着下巴,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陛下终于愿意来见哀家了。”太皇太后开口道。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6泽宇语气和善地说道“皇祖母误会了,孙儿是因为忙于政务,抽不开身,才没能按时来向皇祖母请安,还请皇祖母恕罪。”
“那陛下现在是忙完了,可以过来听哀家唠叨了?”太皇太后还是没好气地说道。
“皇祖母愿意对孙儿耳提面命是孙儿的荣幸,怎么会是唠叨呢?”6泽宇的语调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熟练地讨好着。
太皇太后这才有些满意,没有继续当着众人的面为难他,说道“陛下还是坐下来说话吧,你这样站着,大家都不敢坐了。”
话一说出,小陶公公迅地冲上来,替6泽宇将椅子摆正。
6泽宇坐了上去,6泽谦和白允葭也跟着坐回了位子上。
“陛下,当时是你执意要让你的侍卫郎和那丫头去治理流民的,虽然一开始哀家觉得不合适,但经过这段日子,哀家听说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把流民营治理得相当不错。既然他有这等功绩,陛下为何又突然把人给叫回来了?是不是可以给哀家一个解释?”太皇太后没给6泽宇任何的喘息时间,就直接问道。
当然不能说实话,6泽宇只能打马虎眼,说道“孙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安平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一直呆在外面不合适,所以将人给叫回来了。”
“是吗?哀家从来都不知道陛下还会在意这些事情。”太皇太后语带嘲讽地说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6泽谦插进来说话“皇祖母,孙儿倒是觉得,皇兄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了。”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太皇太后说道“陛下做事一向都很有主见,我担心又有什么用?人家也不会领情。”
在心里默默地握拳,6泽宇还是只能耐着性子说道“都是孙儿做事固执、不知变通,让皇祖母伤心了,还好皇弟是个谦让和善、温润如玉的性子,能够让皇祖母宽心。”
“皇兄言重了,”6泽谦面不改色地说道,“皇弟哪里有皇兄说的那么好,这么久以来,都是皇兄在照顾皇祖母,皇弟却在外面惹了不少事,实在是心里愧疚得紧。”
你会愧疚才好。6泽宇在心里想着,嘴上却是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皇弟也太谦虚了,你虽然人在外面,但皇祖母总是念叨着你,就好像你以前在宫里时一模一样,有时候我都有些糊涂了,还想着皇弟你是不是回来了,只我不知道呢。”
露出一个比6泽宇更好看的笑容,不理会他的话中有话,6泽谦说道“早知道皇兄这么想念皇弟,皇弟就不在外面多做耽搁,早点回来了。其实皇弟这回也待不了多久的,只是过个年而已,皇祖母年事已高,还是要皇兄好好照顾才是,皇弟只能替皇祖母谢过兄长了。”
眼底已经惹上了怒气,6泽宇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皇弟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这次回来,也没提前跟皇兄讲,皇兄还是听说了你的事迹才知道。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想着走,不知道的以为是为兄小心眼儿呢。”
眼神有些挑衅地盯着6泽宇,6泽谦缓缓地说道“皇弟真是惶恐,皇兄你可千万别给我扣上这么大个帽子呀,是吧?皇嫂。”
白允葭突然被叫到,也没有慌神,做皇后这么久了,这种胆识还是有的,“皇弟就不要再说笑了,你皇兄可是有些小心眼儿呢,说说就成了,再闹下去就生分了。”
“皇嫂说的是,皇弟这就不闹了。”6泽谦顺从地答道,一副乖巧的样子,让6泽宇看得十分可恨。
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太皇太后也说话了,“行了,你们兄弟两个若是有话要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说,哀家刚才的问题还没问完呢。陛下,你把那丫头叫回来哀家不管,怎么能连那个侍卫郎都一块儿叫回来呢?说让人去的是你,让人回来的也是你,现在流民营群龙无,陛下是把治理流民的事情当儿戏了吗?”
话题又被扯回来了,6泽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比先前生硬了许多,说道“孙儿把人叫回来是因为有事要吩咐,流民营现在运作的很好,暂时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也不会有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做,孙儿一定会慎重考虑,给皇祖母一个答案。“
“好,既然陛下话都说到这儿了,哀家也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还望陛下切莫食言。”太皇太后说着,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
一旁的白允葭担心地看着6泽宇,打从他一进来开始,她就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笑也不是真心的笑,很担心他的状态。
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坐下去了,6泽宇心里有些懊恼,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作了一个揖说道“皇祖母,孙儿想起还有些奏折没处理,就不打扰你了,孙儿告退。”然后,没等太皇太后答应就离开了。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6泽宇第一次当面无视太皇太后。在他背后,太皇太后已经气得脸色都变了,但又不能把人给叫回来,毕竟他才是一国之君,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好。
“皇祖母先别生气,陛下这几日确实是废寝忘食,一直在忙碌,妾身代陛下跟皇祖母赔不是了。”白允葭握着太后太后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就知道帮着他说好话,他废寝忘食,还不都是他自找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太皇太后恨恨地说道。
白允葭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太皇太后赔笑脸。
看到她这副样子,太皇太后有些无奈,“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哀家不气他了还不成吗?”
“妾身不敢要求皇祖母,只求皇祖母能恩准妾身前去看看,万一陛下他——”
“好了好了,想去就快去吧,省得在这里也是让哀家看了心烦,哀家正好跟谦儿好好说说话。”
“多谢太皇太后。”白允葭没有拖延,立刻就起身朝着6泽宇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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