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穿过,听不见一丝麻雀的声音。
沉默和寂静缓缓化作死寂。
“不过是羡慕,妒忌。羡慕野猪精你愿意去救西门大哥,妒忌西门大哥,即便是犯了死罪,也有人想要救他。故而,想要参与进去,去体会那种情谊。”
“……”
“花某也想体会那种情感,愿意保护一个人的情感。如若有一日,真能遇见一个能让花某抛弃世间所有钱财来交换的人……真希望有朝一日,花某也有能对一个人动心,动情,对那个人至死不渝的一日。”
一声叹息,花子虚仰头望着晃眼的太阳,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苏苏鼻子有些酸,在躺椅的一旁坐在,轻轻握住花子虚的手。他的手很凉,轻轻打着颤。她的温度却永远温暖不了他。
人生一世,如果能遇见那样一个人,一个你会动心,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你会对他至死不渝的人,即便带来的不过是深入骨髓的伤悲,也是一件幸事。
至少,你知道什么是爱,你知道你能够去爱。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
进监牢的那一刻,苏苏有些紧张,她很怕看见浑身是伤,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西门庆。虽说她给了牢头不少好处,但叛乱必定是死罪!
接连下了几阶楼梯,来到死牢的深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
他还是老样子,就像平日在葡萄架下午睡般背靠着牢门假寐。只是看起来要瘦了些。牢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苏苏来了,西门庆似乎怔了怔,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移动分毫,依旧背靠着牢门,轻声打着招呼,“苏儿,好久不见。”
待牢头走远了,苏苏嘟着嘴发牢骚,“你眼睛都不肯睁开,还说什么好久不见?!”
“在下不想看见你不开心样子,哭泣的样子。如若明日就会处斩,在下也希望脑中急着的,永远是你欢乐的样子。”
“谁为你哭……白痴……”
“谢苏儿吉言。”
在牢门外坐下,苏苏靠着他的背,“没人打你吧?”
“没有。”
“看来钱给对了。”
“不给钱也没人有胆子对在下动手。苏儿可不要忘了,在下可是第二遭入狱,上一回入狱时,他们认定在下会死在牢里,动了手,后来,在下让那些动手的人明白何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上一遭在下都快上法场还能活下来,这一遭……哼!”
原来如此。苏苏忽然想到陈经济,开始满腹牢骚,“陈经济那笨蛋,还当不得一字不识的狱卒呢!”
“果真是他干的?”
苏苏嗯了一声,似乎西门庆也想到了,她担心西门庆受气,便赶紧补充道,“可又如何?凭陈经济那种三步不离岳母的德行,陷害你这计划铁定不是他想出来的!罢了,就算真是他想出来的,也不用担心,那男人成不了威胁。”
“苏儿为何这样说?”
“你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呢!”口直心快的苏苏干净利落的总结道,“你不也说,就算是上了法场,还有机会救回来呢!更何况只是入狱?你家那漂亮女婿连将你陷害入狱这点小事都藏不住,能成什么大事?”
西门庆笑了。看来很是同意苏苏的说法。
听他笑了,苏苏松了口气,一时没忍住,开始吐槽,“说实话,你到底什么眼光啊!娶个大老婆满口秽语,招个女婿没头脑成不了大事,身边应伯爵他们全都是些酒囊饭袋。你说,你说说你,关键时刻唯有花子虚愿意帮帮你。这花子虚还是我弄来的!说实话,大官人,你活得……哎!”
西门庆和风霁月地回答道,“苏儿不是说在下身边那些蠢货全是作者亲妈为了衬托在下的优雅而特意准备的?而在下事事不管不顾则是作者亲妈为了衬托你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