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复杂。
以往的花子虚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更何况,凭苏苏的想法,若是换做以往的他听见西门庆就要遭殃,铁定扯着苏苏一顿臭骂。苏苏以往的结论是花子虚多少对西门庆有点意思,但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弄错了。
可是花子虚又的确亲口承认过。
呃……
苏苏忽然觉得,作为一个女人,思考自家男人同别的男人的情感关系是不是有点点小变态?
她会这样,多少得怪男人戏才是主流的21世纪!
“野猪精又在想何事?”
“你又在想何事?”苏苏反问道,她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
“花某在想,野猪精你何其幸运。能遇见西门大哥。”
苏苏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花某说这种话你不生气?”
耸耸肩,苏苏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颇有些赌气地道,“那又如何?你喜欢那是你的事情,我有何资格评论你的心情?我知道他只喜欢女人就行了。”最后那句话算是挑衅了。
“……喜欢女人。如果花某也能如此就好了。”
苏苏正想着该如何接口,就又听花子虚道,“其实花某和西门大哥其实是同一种人。”
“贪财?还是好色?”
“野猪精你说呢?”
苏苏闭口不言。
花子虚大概想说好色?
“对花某来说,最重要的是钱,能帮花某保住钱财的野猪精你,自然是花某的恩人。能帮花某赚钱的西门大哥,自然是花某最重要的人。若是西门大哥死了,生意不知会落在什么人手中,届时,花某的钱就打了水漂。故而,这件事上,花某一定会帮忙。”
苏苏觉着这话有些说不清的古怪。
她本以为花子虚会说“好色“的。
仰躺在长椅上望着青灰色的天,花子虚竟是有些落寞,“野猪精你知道吗?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死亡?”
“不。那日野猪精你帮花某解决了事情,花某很感激你。可也在那时,花某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花某自认为爱过许多人,花某自认为深爱过李瓶儿,也自认为深爱过西门庆,最后才发觉,那不过是认为自己爱过。当花某面临失去财产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花某最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钱,也只有钱!如果将万贯财产和一个人的生命放在一道,花某一定会选择钱!”这番听起来如此激扬的话深埋着悲伤。
苏苏愣住了。
“何谓情?何谓爱?花某眼中看得见的不过是阿堵物。”
张了张口,苏苏却又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她觉得自己似乎成熟了些,不再像最初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却又听花子虚自嘲道,“如若不是小时候缺钱,花某也不至于成为太监的侄儿!所以,钱才是最重要的!比任何人、任何情都重要!”
“既然如此。你为何愿意帮忙?”苏苏幽幽地问,“说不定会浪费你的钱喔。”
“野猪精你当花某是何人?”花子虚桀然一笑,瞬时又恢复原貌,“花某手中有那东西,一定救得出西门大哥。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