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妍不知道自己这嫂嫂是从早上一直睡到此时,还以为她只是午后小憩片刻,倒也没有大惊小怪,这才解了刘意映的尴尬。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再吃东西,便饿着肚子教小姑子弹筝。
申正时分,司马珩就过来了。昨晚刘意映与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两人又是那样一番缠绵,弄得他今日在官署都一直想着她。散值之后,他破开荒的没有先回丞相府,直接就来了公主府。
他本想与刘意映温存一番再回丞相府做事,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自家妹子在这里学筝。他虽心急难耐,却也无可奈何。好在司马妍还算聪明,刘意映教了她几种指法,皆是一点就通。司马珩见状,便以让她回府多私下练习为由,把妹妹打发走了。
两人送了司马妍回来,刘意映便瞪着司马珩,问道:“你那么着急将阿妍撵走干什么呀?”
司马珩用手一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不觉得阿妍太没有眼力了?看我回来,她就应主动告辞,还要我叫她,她才走。”
“不是你撺掇她找我学筝的吗?”刘意映嗔道。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刘意映说破,司马珩嘿嘿笑了笑。
刘意映又瞪了他一眼。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司马珩一愣:“公主,你不会这时候就饿了吧?”
“还不是怨你!”说起这事来,刘意映心中便有气,“昨晚被你那般折磨,我今日差点起不了床,除了去跟你母亲问安之外,一直都躺着。后来阿妍又过来了,我只好先陪着她,一直饿到现在呢。”
“这样听来,好像真是我的错。”司马珩唇边含笑,“那我今晚轻一些。”
“今晚你还来?”闻言,刘意映一脸不忿,“昨晚可要了三回,你还没够?”
司马珩在她颊上轻轻啄了啄:“第二回可是你要的。”
听了这话,刘意映霎时便红了脸。半晌,她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今晚不来了,我可受不住了。”
“好,那便让你歇一晚。”司马珩轻声笑道,“明晚我们再来。”
刘意映抬起头,一脸委屈地咬着唇,然后说道:“那,明晚只准你来一回。”
“依你便是。”司马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可这一回要久点,你别催我。”
他的唇扫在她的耳边,暖暖的,痒痒的。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看她一脸海棠含春的娇俏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含住她的唇,辗转品尝起来,这一日的相思,这一刻才算得了疏解。
作者有话要说:要慢慢加入一些朝堂上的争斗了
☆、
此后,司马珩每日散值之后,都会先过公主府来,陪着刘意映用了晚食,才会回丞相府处理一些未完的事情,掌灯时分便返回。这样一来,丞相府那边,似乎只是他的一个书房而已。
至于为张煊接风一事,两人很默契地谁也没提,这件事就像从未提起过一般。
八月底,司马婉出嫁离开丞相府,便再也没人找刘意映的碴了。如今,她与司马珩之间像蜜里调油似的,除了韩夫人偶尔委婉地念几句子嗣之事时,让刘意映有几分虚心之外,她这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心的。
进了十月,天气已经很凉了。刘意映觉得每晚有司马珩相伴而眠,还是很好的。比如她可以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肚子上暖和着,虽然每回她把手贴上去的时候,他总是会冰得深吸一口气,却从阻止过她,反而一脸微笑地任她在自己肚子上蹂躏着。
两人就像普通夫妻一般,过着平淡安逸的日子,除了每次与司马珩亲热之后,必须要吃的那颗药丸外,刘意映都快忘记自己嫁给司马珩的初衷了。
十一月初七,是田太后的生辰。刘祯一早便派人传了话,叫昭平公主携驸马司马珩进宫为田太后祝寿。
能够回宫为母亲祝寿,原本是件欣喜之事,但刘意映想到司马珩跟着自己回宫,不可避免要与李仪韵见面,心里便有几分隐隐的不爽快。她只要想到那日在藏书室外听见的司马珩与李仪韵的对话,想到司马珩在丞相府中所居院门上挂着的那“剑韵”二字,便觉得心中发酸。
她觉得,就算是自己与司马珩互相都在做戏,但司马珩名义上也是她的人,一想到他与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便觉得心中有口气顺不出来。如今,只盼望刘祯与司马曜之间的事能早日了断,自己也好早日出这个樊笼。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司马珩已经进了院门来。
秋霜见了他,忙进屋来禀报道:“公主,驸马过来了。”
刘意映一听,赶紧走到屋门,只见司马珩正拾阶而上。他今日穿了一身缥青色的云锦镶银衣袍,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目清俊,真真比画中的人还好看。
一看他如此精细打扮,她心里便更是不悦。打扮得这么妖娆,是想去会旧情人吗?
她望着他,干笑了两声,说道:“驸马今日还要穿一身新衣裳呀?”
司马珩走到她面前,停下,然后一脸微笑地望着她,说道:“进宫见太后,总要庄重一点。”
刘意映闻言,又看了看他,心道,哪里庄重了?明明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她也不再多说,只撇了撇嘴,又道:“驸马既然都收拾好了,我们这便进宫吧。”
“好。”他伸手牵过她,相携出了门。
田太后只是平常生辰,刘祯也未大肆操办,除了宫妃及刘意映、刘燕竹姐妹外,便只是在京城的几个皇室近亲,田太后娘家的人,统共也不过二三十个人。不过,让刘意映有些意外的是,张煊也来了。
以前田太后生辰的时候,张煊也会来,不过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会尚刘意映,便也觉得平常。可如今刘意映已经嫁了司马珩,张煊便不是田太后的准女婿了,也不是田家的人,不知刘祯叫他来是何意。
刘意映虽然与张煊青梅竹马长大,可中秋之夜司马珩为了张煊生了气,她觉得自己还是少与张煊接触为妙。因而,她进了殿来,对着张煊投过来的热烈目光视而不见,径直与司马珩一起上前向田太后行礼。
田太后看见女儿女婿来了,自然是喜上眉梢,特别是一眼望去,在满屋男子中,司马珩人才最为出众,连张煊都给比了下去,她觉得让女儿嫁到司马家,也不算委屈了。
刘燕竹见刘意映与司马珩进了屋来,扭头看了看张煊,又看了看司马珩,对着妹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意映悄悄瞪了她一眼,便拉着司马珩入了座来。
不经意间,刘意映还是撞到了张煊的目光。她怔了一下,随即向他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张煊回了她一个微笑,笑中带着几分苦涩,让刘意映莫名心颤。她赶紧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说来也奇怪,在不知道那白衣公子是谁的时候,那个影子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可自从知道那人是张煊之后,她反倒不怎么想他了。原来有些事,不知道真相,还留有几分美好。一旦全部呈现出来,什么便也就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