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让赵湛恩只觉得一阵背后发凉,这列火车很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但这些问题她现在无法去证实,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不可能进入车头了,她只能在一到第五节车厢内活动,一切的问题她也只能在这五节车厢的空间里解决。
“对了,我查到了一件事情。”通讯员忽然说:“我查到了和你一起出现的那个乘务员,叫常舟的那个人,在半年前已经死了,就死在这列火车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队长他们,不过他们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件事赵湛恩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是表示感谢的点了点头。她正要问些细节,却发现身后那扇车厢门后的撞击声忽然停下了。
身后那扇车厢门是骤然平静下来的,这种感觉非常诡异,毫无预兆,那疯狂的力道就像是被什么外力硬生生的切断了一样。
赵湛恩和通讯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明显觉得不对劲的意味。然而根本不等他们多想,那扇车厢门后就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叫。
是郑璇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异常惊恐,就像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把她抓走似的,一边惊叫着疯狂的喊着救命,一边拼命拍打着车门。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极具穿透力的一下子传出去了很远,整节车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乘客们纷纷探头看了过
来。
在漆黑的车厢里,被很多张大白脸直直的看着,这场面一点也不比在餐厅冰柜里看到常舟时的恐怖程度好到哪里去。
赵湛恩想和乘客们解释一下什么,郑璇的声音就先一步从门后传了出来:“常舟,常舟要把我抓走!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他是鬼啊!”
郑璇的声音在几句话之内变得越发凄厉起来,每一声都在疯狂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司徒!司徒,你开门放我过去,他就要抓到我了!司徒,救我……”
赵湛恩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它”影响人的精神值也不仅仅是靠吓人,竟然还可以用上情理道德,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动摇人的心神。
为了避免受到影响,赵湛恩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捂耳朵基本没什么用处,郑璇尖锐的叫喊声还是会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耳朵,好像直接出现在她脑海中一样轰然炸响。
“司徒!”郑璇大叫着,声音陡然拔高:“司徒大勇!”
这一声喊出来,整节车厢里在看热闹的乘客脸色都变得十分怪异。
赵湛恩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心的问通讯员:“她是不是在用叫我名字的方式,企图控制我的精神?”
“应该是这样。”通讯员神色怪异的看着她,说真的司徒大勇这个名字真是太魔性了,以至于他现在竟然一时想不起眼前这个女学生的真名了。
赵湛恩点
点头,在郑璇坚持不断的大喊“司徒大勇”这个名字的间隙敲了敲车厢门,小声地说:“我不叫司徒大勇,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郑璇:“……”
车厢里顷刻间安静了下来,赵湛恩一时竟有些不习惯,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感觉自己耳边还在嗡嗡的响着回声。
通讯员借这个机会找了一根绳子把车厢门的把手死死捆住,又搬了旁边的矮柜抵住了车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郑璇好像是真的放弃了让赵湛恩给她开门的打算,一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也可能是认为无法控制赵湛恩,所以去想别的办法了。
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可这列火车却依然没有到站。不仅如此,这条隧道也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窗外依然一片漆黑。
赵湛恩不敢放松,关于这列火车的问题她已经清楚了一个大概。这列火车上只有她一个乘务员,郑璇是被“它”控制的人,也就是这列火车上的“它”。而常舟是之前死在这列火车上的乘务员,在死后还一直在列车上游荡,可能是在寻找“替身”。
身为乘务员如果死在这里火车上,最有可能的就是化成“它”的一部分,永远沉入另一个世界。但也有极少数的人会变成鬼,留在原地。
常舟已经死了半年了,在这半年之内火车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开过,虽然这列火车上的的乘务员未必全部都死了,但以这次的难度来
看,孤身一人顺利通关的概率实在不高。而常舟没有抢到一次人,这足以证明在这里“它”的控制地位几乎是绝对的。
赵湛恩和通讯员讨论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又问了问他有没有其他线索。
通讯员回到座位上,把探照灯收起来,随后拿起了一个看起来很像平板电脑的东西打开给赵湛恩看。
那是一份人名单,是两年前朝溪市被封锁之前这个火车站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郑璇的名字赫然在目,她就是这列火车上的乘务员。
通讯员打开了另一份名单,指了指上面郑璇的名字:“这是这列火车正常运行的最后一个班次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