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猛然一喜,乘客是能看到郑璇的制服变色了的,这就好办了。
可当她再次向周围的乘客看过去的时候,却见他们还是一脸茫然,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们难道还是看不到郑璇的制服颜色吗?可为什么裴文滨能看得到?
“你在说什么?我穿的明明是蓝色制服啊!”郑璇言辞恳切的裴文滨解释着,可她眼中隐隐透出的阴冷却已经出卖了她。
裴文滨没有理会她的解释,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对周围的人大喊:“规则都说了,如果看到穿深绿色制服的乘务人员,不必理会他。如果他向我们发放任何物品,都一定要拒绝。你们都忘了吗?”
赵湛恩和乘客处于不同阵营,乘客对她存疑很正常,但同为乘客的裴文滨说的话,对他们来说可信度就提高了一大截。
一脸茫然的乘客一时间全部都向他看了过来,不等他们反应,韩以晴也站起来,向他们喊道:“穿深绿色制服的乘务员是危险的,她是想同化我们!让我们都被污染!”
不得不说,韩以晴的话虽然不太准确,但效果却是不错。她的话音未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还在分辨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的乘客们顿时行动起来,飞快的和赵湛恩站在了一边,开始迅速的把座位旁边的饭盒都扔了出去。
郑璇见状,
顿时原形毕露,脸色阴冷的吓人,动作形如鬼魅的飞快冲到那些扔饭盒的乘客身边,把饭盒捡起来强行塞进他们手中。动作强硬,根本不由分说,乘客本想反抗,可被她冷眼一瞪,立刻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了。
但一个人无论动作如何快,态度如何强横都无法一下控制住这么多人,何况这里还有三个人在帮助乘客扔掉盒饭。
郑璇像是脑子缺了一根弦似的,明知道继续下去不可能成功,却依然继续着,好像根本看不到座位上的盒饭越来越少了。
后来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或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忽然间暴怒起来。从推车上拿出的饭盒就狠狠砸在了乘客的身上,从饭盒里洒出来的饭菜一下子扣了乘客一身。金属的饭盒砸在人的头上,险些将人砸晕过去。
赵湛恩上去拦住了她,同时把饭盒拿起来扔出去。她的动作飞快,但郑璇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暴怒的郑璇拿起一盒饭就向赵湛恩身上砸了过去,好在赵湛恩反应够快,没有让从饭盒里甩出来的菜汤溅在她身上。
同时她侧身一探,从推车上拿起了两盒饭就向郑璇头上砸去。这一下她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量,两个饭盒在郑璇头上一起被砸开,洒下来的饭菜一时间全部扣在了郑璇头上,菜汤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赵湛恩原本是想把郑璇砸晕,可不想这两饭盒下去她只是晃了晃,
还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原本已经暴怒的郑璇这一下怒到了极点,几乎在瞬间就抓住了赵湛恩的手臂。
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赵湛恩的身体快于大脑的立刻闪身躲了过去,手臂在她抓过来的那一瞬间从她的手中堪堪划过。
挣脱的那一瞬间,赵湛恩狠狠地一推乘着盒饭的推车,随后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车厢还剩下的盒饭不多了,有裴文滨和韩以晴在还,他们应该可以解决。只要郑璇不在,第二节车厢里没有盒饭,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身后的郑璇紧追不舍,赵湛恩头也不回地推开车厢门向第一节车厢跑去。
第一节车厢的情况比第二节车的情况要好的很多,赵湛恩把所有座位上的饭盒都处理掉之后,弥漫在车厢里的黑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车厢内的照明也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乘客感觉周围没有异样,也都睁开了眼睛。
所以就在他们觉得危机已过,车厢里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他们后方的车厢门忽然剧烈的响起了一声撞击声。
不等他们反应,车厢门轰然大开。他们亲眼看着一个乘务员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而她的身后紧跟着另一个顶着一头饭菜,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菜汤的乘务员。
两个人飞快的跑过了车厢,直冲向了最前方的车头。
赵湛恩跑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她也是在跑出去之后才想起来这列火车是条单行
道的,她跑到车头也就算是跑到了死胡同里,再没有地方可以逃跑了。
她穿过一等车厢跑进了一等车厢前方的那个所谓的休息室里,关上了车厢门想尽可能的多阻拦郑璇一会。但这根本没有用处,车厢门根本没有锁,连片刻都阻拦不了。
难道就要折在这里了吗?她在躲进休息室的那一刻脑中开始自动计算她如果和郑璇正面刚,获胜的概率有多大。
然而这个念头只存在于她的脑中片刻就放弃了,正面刚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而就在那时,她忽然看到了前方的车头。火车司机没有在她已知的任何一份规则中出现过,应该是和这些事情毫无关系的,是独立与火车污染之外的一个中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