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却不知是何事,此时其余众人虽是慢了她一步,也是进了府,黄蓉见他们来了也就不再说,只抹了泪安排他们住下,只她此时腹中乃是双生子,肚子挺得格外大,郭芙赶忙扶了她去休息,旁人也知她母女必然有话要说,也就不再打扰。黄蓉坐在房中,看着郭芙秀丽面容,想起丈夫之言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她叹气道,&ldo;芙儿,自小你爹爹虽对你还算严厉,但其实却也极宠爱你,多为纵容,虽是有我的缘故,但他实也是喜爱你。&rdo;郭芙道,&ldo;我知道。&rdo;黄蓉见郭芙一副懂事模样,想起她如今年岁,更是为女儿难过,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方才遇到郭靖,却是两情相悦,虽后来亦有师长反对,但他一心爱着自己,如今想来也是十分甜蜜,可她可怜的女儿‐‐&ldo;芙儿,你可是喜欢那个白颜?&rdo;郭芙闻言一惊,却不知道黄蓉从什么时候看出来了,但既然母亲问了,她也极为爽快,乖乖点了点头。黄蓉怜惜地抚着她的发道,&ldo;芙儿,你若喜欢他,不若跟了他走吧!&rdo;她这话却又有了几分黄药师的邪气。她嫁给郭靖这么多年,已是消了大半年轻时的任性,但此时为了女儿,说出这话来却是毫不犹豫。郭芙一愣才道,&ldo;为何?&rdo;黄蓉蹙着眉叹道,&ldo;就在后院之中,住着一位贵人。&rdo;&ldo;贵人?&rdo;黄蓉冷哼道,&ldo;你爹爹今日还在城上打蒙古兵,咱们家后院里却住着一位蒙古的公主,是不是很可笑?&rdo;郭芙立刻沉默下来‐‐蒙古的公主?难道是‐‐呃,华筝?!黄蓉也沉默半晌才道,&ldo;想来你也听说,你爹爹曾经差点成为蒙古的金刀驸马,那位蒙古公主是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小女儿,名叫华筝,而此时,华筝正住在我们家的后院里。&rdo;郭芙一听便知道母亲为何如此情绪不稳了‐‐呃,丈夫的旧情人住在自己家,无论哪个妻子都不会太高兴吧,更何况母亲此时正怀着孕。黄蓉眉峰一挑,现出一抹恨色来,&ldo;最可恨的是,你知她是来做什么!来给你提亲!昔日你父亲毁了与她的婚约,如今她却为她的义子来给你下聘提亲!&rdo;黄蓉抓起桌上的茶杯,&ldo;砰&rdo;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吓了郭芙一大跳,赶忙拉住她的手叫道,&ldo;妈!&rdo;房门外一声叹气,郭芙立刻知道母亲方才为何要扔那杯子了,原是父亲回来了,想来母亲是在故意同父亲生气。郭靖推开门走进来,见烛光下黄蓉面上犹有泪痕,而女儿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歉疚,他柔声道,&ldo;蓉儿,你也知道我一生未负他人,唯有华筝,确是你我对不起她。&rdo;黄蓉道,&ldo;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也不该拿芙儿去弥补!&rdo;郭靖道,&ldo;华筝直至此时都未出嫁,一人独居西域,唯有这一义子亲近,听闻华筝说他人品武功皆为上乘,绝不会辱没了芙儿。&rdo;黄蓉冷笑道,&ldo;是啊,她为了你终身未嫁,你自然更加觉得对她不起,便要把女儿送给那不知是谁的蒙古人了!你要知道,那是个蒙古人,芙儿怎可嫁他!&rdo;郭靖苦笑道,&ldo;我自是知道那是个蒙古人,我郭靖的女儿怎可嫁给一个蒙古人。但蓉儿你可知道‐‐华筝她,已是时日不多了。&rdo;黄蓉闻言一惊,随即怀疑道,&ldo;我见她看着仍是三十左右模样,怎么会时日不多?&rdo;那句莫不是她骗你吧终究是没出口。郭靖摇头道,&ldo;华筝自不会与我说。她的性情我清楚,绝不会以此来让我答应此事,却是她的婢女偷偷跑来求我,她的病已是无药可医,就是西域的智者开了药给她吊着也不过还剩下几月寿命。&rdo;黄蓉道,&ldo;但看她言语容貌,绝非病入膏肓之人。&rdo;&ldo;我本不该疑她,但那日‐‐她在园中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把。&rdo;他说到这里黄蓉却是哼了声,显然这事她看到之后极为不悦,吃醋不已。&ldo;她的脉象极其微弱。&rdo;郭靖道,&ldo;不知那位西域智者是何人,给她开的这续命之药让她如今这般如常模样简直是奇迹,当真厉害之极。&rdo;黄蓉叹气道,&ldo;她这招当真厉害,如此死前相托,以你心性,自是不能拒绝。&rdo;&ldo;蓉儿,你怎可如此说。&rdo;郭靖有些不悦,他目中悲伤之意渐渐漫开,&ldo;我虽对华筝并无男女之情,但自小一起长大,她便如同我亲生妹子,如今她不过正当盛年,却就要离开人世,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