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信不耐烦地道：&ldo;我已经说过一遍了。&rdo;程锦平静地道：&ldo;那就再说一遍。&rdo;蒋天信瞪着程锦，然后慢吞吞地又说了一遍。他说完后，程锦把龚恒的那些牙印照片摆到了桌面上，&ldo;龚恒在蒋思身上留下的。&rdo;蒋天信猛地想起身，但被身上的刑具牵制住了，铁链哗哗作响，他嘶声道：&ldo;你混蛋……&rdo;杨思觅在旁边赞同道：&ldo;有时候是有点。&rdo;程锦忍不住无奈地看了眼杨思觅，然后转回头继续看着蒋天信，&ldo;你们以为是洋子他们伤害了蒋思，这应该是龚恒误导你们的，但后来你们又听到张波也说蒋思和他们去喝酒了，你们便误以为是他们欺负了蒋思，所以你们想报仇，你们一开始或许没打算杀人，只是想让他们认罪，但后来失控了。&rdo;蒋天信道：&ldo;别告诉蒋思……&rdo;他想说别告诉蒋思她被人欺负过，但他突然又想起蒋思肯定是已经想起来了，要不她怎么会杀了龚恒……&ldo;对，你说得没错，当时我们被怒火冲昏了头，真是太蠢了，居然会被龚恒这种恶心玩意玩弄于掌中，这就是我杀之后快的原因。&rdo;程锦道：&ldo;你哥哥在半年前就在怀疑龚恒。&rdo;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ldo;就在他受伤前几天，他还在调查这事。&rdo;蒋天信道：&ldo;难怪他会精神恍惚到在工地受伤……他为什么不告诉我……&rdo;程锦道：&ldo;因为你们一起杀过人，他活不久无所谓，但他不想东窗事发，让你这个弟弟也跟着一起死，当然，他要是料得到此刻，应该会早点告诉你这事。他今天早上和你说了什么？&rdo;蒋天信道：&ldo;他和我说别让蒋思和龚恒在一起。&rdo;&ldo;然后你就开始怀疑龚恒了？&rdo;程锦道，&ldo;果然不是你杀的龚恒，因为你在龚恒死之前还不知道他对蒋思做过什么。&rdo;蒋天信道：&ldo;你弄错了，我之前说了，是因为龚恒想离开南客，我觉得我会被他连累才杀了他的，当时，我也不是故意要杀他，只是没收住手。&rdo;程锦摇头，&ldo;你说乱了，之前你还说过一个你为什么要杀他的原因。&rdo;蒋天信瞪着程锦，&ldo;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的。你的一个手下也看到我杀人了，我还让他帮忙打120，可惜已经太晚了。别把一个杀人犯想得这么高尚，如果不是我杀的人，我为什么要承认？我倒还担心我那侄女心疼我这个二叔，到时要说是她杀的人，还好，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没人会相信她能杀人。&rdo;程锦看了蒋天信一会，拉着杨思觅起身，&ldo;你保重，再见。&rdo;出去后，管朝华立刻问道：&ldo;你们问了他什么？&rdo;&ldo;一些问题。&rdo;程锦道，&ldo;迟点和你说，你们也可以直接去问蒋天信。&rdo;他看向叶莱他们，&ldo;韩彬呢？&rdo;叶莱道：&ldo;去休息室看蒋思去了。&rdo;休息室里，韩彬静静地坐在蒋思对面的沙发上。蒋思先开口，&ldo;抱歉，你的刀不能还你了。&rdo;韩彬道：&ldo;你是不是很恨他。&rdo;&ldo;龚恒？&rdo;&ldo;对。&rdo;韩彬眼神游离了一秒，&ldo;你是恨他伤害你，还是更恨他伤害你之后还欺骗你？&rdo;蒋思想了一会，&ldo;都恨，恨他伤害我，恨我会相信他，之前，我们不是恋人也是好朋友，现在，我想到我曾经把他当朋友那么久，就觉得恶心，我到底是有多蠢！真是蠢死了！……&rdo;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韩彬沉默了片刻，&ldo;不是你的错。别人伤害你，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rdo;蒋思脸上绽开一个惨淡的微笑，&ldo;或许今天之前我是无辜的。但现在，我不无辜了。&rdo;她看着自己的手，&ldo;再也洗不干净了。&rdo;韩彬道：&ldo;你叔叔让你什么也别说，你只要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了。&rdo;蒋思看着韩彬，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了声音，&ldo;你是个警察……&rdo;韩彬道：&ldo;我不是个好人。&rdo;他站起来离开了休息室。走出公安大楼，韩彬站在一棵大树下，他仰头透过茂密的绿叶看着天空，不久后，有一束阳光移动到他脸上，射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眯了眯眼睛，这么温暖的阳光，让人不舍得避开，就算知道会被它刺伤。韩彬拿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没有出现特别提示音，很好，对方还没有更换手机号，手机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了，很好，对方还愿意接他的电话。&ldo;秦越。&rdo;没有回音。韩彬道，&ldo;我伤害了你，那不是你的错。你什么也没有做错。&rdo;还是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