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的眸子呆滞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眼睛变成了月牙弯,丝毫不加遮掩愉悦的心情,显然苏徵提起昨日那发式的事儿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苏徵不由有些面上过不去,嘟嚷了句:“笑甚!”然后十分自觉的往梳妆台前一座,闭上眼睛去想等下那画儿要怎么画。若是画不好等下不就让他笑话了么。
房外传来柳城的声音:“爷,您醒了?”
苏徵回了一句,没几时就见丫头们进来送来梳洗用具,看到清然帮苏徵梳发一个个既有些惊讶又不敢多看。
仁宗初年的大宋可以称得上太平年间,大部分富裕人家中的奴婢都非女仆,而是属于富人所雇佣的下人,若有虐待官府定然不饶,也几乎再也找不到人去他家为仆,而苏徵府上的这些佣人都属于宫人,一个个都是有着正经出身的姑娘家,模样端正,品行都不错。
真宗大病那几年,当年的刘皇后如今的刘太后自然不乐意让真宗身边环绕着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新晋宫女不是分了大臣就是赏了王公贵族。到了赵元俨这儿因为真宗都做不了赵元俨的主儿,也不敢指婚,全当成了下人送了进来,个个貌美如花。
可她送来的人赵元俨如何敢碰?
到了苏徵这儿,苏徵瞧见了这些红粉骷髅就头疼,恨不得让她们离自己远远的。
视线往门口一扫,就扫见了展昭,白俊周正的小脸上已经没了昨日的怪颜色,突觉身后青年的手劲儿稍大了一些,他皱眉:“我只是看他脸上的伤好的快了些——”
话出口,紧接着他就后悔了,我跟他说这个干嘛。
清然专心的料理着他的头发,“我给的药,还用质疑效果?”接着扭头吩咐侍女们道:“先下去吧。”
侍女们正要犹豫,柳城在外面接了句:“没听到二爷的吩咐?”
于是侍女们欠身退下,苏徵戏谑道:“哟,二爷,您如今在府里的威望可真不小。”
感觉清然停手不动,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镜中的男人,见到他有些无奈的眼神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这人毕竟不是他那些开惯了玩笑的死党们。
“生气了?”
“没。”
清然虽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苏徵却依旧抓着不放:“既然如此,为何停手?”
“在想给你换什么发式罢了。”
苏徵:“……”
这男人好端端的琢磨这个作甚,直觉梳一个简单的不就算了!
梳洗罢和清然并肩出了门,对早在门外恭候的展昭笑道:“展护卫,看来师弟昨日给你的药效还真不错。”
展昭笑道尴尬:“您就别再提昨日之事了,是展昭让您为难了。”
苏徵笑了一声,示意他和柳城跟着他们一起去书房。而后对他道:“不过是孩子打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其他四鼠不过是爱弟心切,如今在我这府里他们虽然看似过的自在,但江湖儿女生性最爱自由,或许他们心里不自在呢,这次怕也是敏感了些。”
展昭回道:“展昭晓得。”
苏徵又吩咐:“那只小耗子我甚为喜爱,不然也不会让他和昀儿在一起读书了,你们可多亲近一些。”
他当初一直想要对展昭伸出魔爪,但奈何包拯的杀伤力太强,犹豫再三还是没敢挖这墙角,可若是能将白玉堂给挖来也不错。
一进书房他就发现并肩跟自己走在一起的青年习惯性的找了个角落落座,不由心生出想要扶额的冲动,好好的怎么养成的这习惯?
满心不悦,虽然他一向认为书房这玩意儿是一个男人的私人天地,连老婆都不能擅入的,可是这青年既是他的“师弟”,何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