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这么看我,准备造反又如何?我司马卓,再怎么坏,再怎么该死,那也是中原人。”
司马卓露出笑容,“真打北狄狗,你信不信,我会带着许五樽一起去?不过,你我现在便静等消息,谁也不知小陛下是什么想法。他若是怕呢?怕的不敢动了,怕得瞻前顾后,只能听那些老货的话,急忙割地和亲。”
“小东家,这世道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若按我说,你干脆跟着我得了,哪日我造反成功了,封你个大将军什么的,又有何不可。”
只当司马卓在讲笑,陈景抱了抱拳,带着邢小九迅离开。
当然,在陈景的心底里,他终归希望眼下的大冉,能挺起脊梁骨,硬气一回。说句托大的话,若是真能打退北渝,大冉至少赢得十年的苟延残喘。
“东家,天开始凉了。”正当陈景想着,旁边的邢小九开口。
陈景抬头,现面前的世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副萧条的模样,远处的青山,开始慢慢褪去青绿,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凋零与枯黄。
在南方尚且如此,京城那边,只怕入冬更早。正如袁四桥所言,这个冬日,将是大冉的苦冬。至于明年开春,与北狄的战事何去何从,也取决于朝堂上的决定。
……
连着半个月的时间,赶在天气骤冷之前,陈景利用跑马的幌子,将不少私造的物件,都趁机卖了出去。譬如琉璃,人工珊瑚,甚至是一些后世的土法药丸。另外,还要算上皮子一类的马货。
所得的银两,虽然有些差别,但也不算少,仅仅这一轮,便赚了三千余的银子。得亏于靠近大城,傻孢子般的地主老爷们,人傻钱多,生意十分走俏。
“月银啦!”
“嗷——”
今日的陈家马庄,无数的庄人,还有妇孺家眷,都齐齐聚在了空地上。
陈景露出笑容,直接捧着一摞摞的银子,放在了木桌上。
想要养士,让这些庄人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画大饼没有卵用,最实际的,还是到手的利益。
跑马的收入,陈景直接分出了三四百两,换了现银,便堂而皇之地搁在了桌。
当初的在塘村那里,包括邢小九在内,号称马场七鹰的几人,自然分得银子最多。在接下来,便是孙雄,以及唐傲这些老卒,同样也分得一笔不少的月俸。
庄子的青壮,没有跟着跑马的,也能分一两银子。
当然,按着陈景答应下来的,庄子里帮工的妇人,每人亦有三钱银子。
祝峰的那份,陈景并没有拿出。如这样的大将,一般的月银意义不大,在完月俸之后,陈景直接取了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祝峰手里。
“主公,是否担心我会离开?”却没想到,祝峰皱住了眉头,“无需如此的,我既跟随了主公,那么,便会与主公一同走下去。”
祝峰坚持不受,到最后,陈景只得拿出几两碎银,祝峰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昨日的时候,唐傲从外回来,也对我讲了,漠北的狄国,陈兵在边境一带,我大冉岌岌可危。”
陈景想了想,“最近有使臣,将从狄国入中原。”
“将入冬,狄国如此作派,无非是敲山震虎。”
冷兵器时代,一般在冬天很少打仗,特别是像北狄这样的异族,要打的话,也得等开了春,草原新绿,战马吃得膘肥体壮。
“不瞒主公,我真想有一日,能在漠北草原的水潭里,饮马洗刀啊。”祝峰仰起了头,神色间,满是壮怀激烈的向往。
南望戌楼破北狄。
朝堂并不明白,这中原的许多儿郎们,血还尚热,尚敢抽刀,去洗清王朝这些年背负上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