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老子冒出来!什么一年破案一万起,这种地方治安就是垃圾!一年没有一件案子发生?这就是天下太平!
所以陈县令无论如何都不会支持人告状的,告状的人多了显得世道不靖治安不好民心没有教化,就会影响他的前程。
陈县令与那些门阀家主点头微笑着,他对胡问静杀人放火完全不理、压制刁民告状等等,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又实际的理由,但这些门阀笨蛋们个个想不到。
胡问静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再然后,我去市集招打手,这才是告诉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我要跳坑了,你们可以出来告我了。”
王梓晴喃喃的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在招工的时候这么疯疯癫癫了。”其实钓鱼计划是有破绽的,要是韦家看穿了乡品对胡问静毫无作用,不对胡问静出手,胡问静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胡问静故意在招工的时候疯疯癫癫就是想要让韦家认为这个女人已经因为三十亩田的损失失去了理智,若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干掉她就太可惜了,从而没有细细的琢磨韦家有什么手段可以对付胡问静,只是简单地认为胡问静自己作死,韦家只要推一把就行了。
胡问静点头:“瞧,然后我就知道韦家出手了。”忽然多了百来个报名,白痴都知道那是韦家的手下。
“然后,你就找我们了。”王老爷与其他门阀家主对视了一眼,想到胡问静用替众人收租为条件结盟的那天。
“这个条件太好,老夫实在无法拒绝。”某个门阀家主道,纵然知道胡问静一定是存了利用他们的心思,纵然胡问静要求代为收取的佃租必须有一成是她的,他依然无法决绝。那些收不到佃租的田地就是门阀身上的烂疮,不停的伤害着门阀的身体,眼看要全身糜烂了,能够有个人蹦出来去掉这块烂肉,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反对。
“一成而已,很合理。”某个门阀家主畅快的笑,别说一成,就是五成他也干,胡问静只要一成,那是非常非常的厚道,打算长期合作了,值得联盟。
“然后,你就用我们的人手,完成了收租。”某个门阀家主笑着,胡问静自己可没几个人手,还是花钱雇的短工。
一群门阀家主笑,后面的事情大家都参与了,比如安排人手假装蒙面打手,比如安排车辆收取粮食衣物,比如向陈县令施压,不得处理暴力收租的告状等等。
胡问静用力点头:“要是你们不提供人手,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以为胡某为了长远生意才降价?胡某愿意只收一成佣金是因为胡某没有人手,需要借鸡生蛋。胡某雇佣一个打手的价格是一百文,雇佣十个就是一两银子,一百个就是十两银子,胡某哪有这么多钱雇得起几百个打手?还要花钱请人运输粮食,典当衣物,卖给商号,何其麻烦?不如只收一成佣金,其余事情全部都交给你们。胡某收了钱财背负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污名,你们拿回佃租清名无损,大家都开心,双赢!”
一群门阀家主哈哈大笑,许多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终于知道原因了。
“好盘算!”有门阀家主赞道,从胡问静买地到雇佣打手再到暴力收租前后不过三天,胡问静竟然完成了一连串的计划,赤手空拳,从穷得叮当响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真是厉害啊。
“大半个谯县的田地的一成佃租啊,你很快就要比我都有钱了。”某个门阀家主一点都不在意,佃租只是铜板而已,没有田地作为根基,光是有钱是不足以让胡家兴起的,胡问静只是一个暴发户而已,在门阀眼中不值一提。
“今日才知道什么是七窍玲玲心。”王老爷大声的道,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女儿,这个笨女儿一直以为在言语上讽刺别人几句挤兑别人几句,在挑胭脂花粉上占了上风就是七窍玲珑了,其实那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王梓晴听出了父亲的言下之意,脸色一红。
“若是我家有此人才,何愁门阀不兴?”有门阀家主笑着,谯县的历史上就没见过完全靠白手起家却在月余之内完成财富积累的巨富。
“放心,只要没有韦家这个混账东西暗算我们,我们就会崛起。”某个门阀家主怎么也忘不掉韦家的无耻,若不是因为韦家,他们家会耽误了十几年的发展?十几年的佃租早就买了更多的田地了。
另一个门阀家主重重点头:“收回佃租是一喜,挖出谯县的毒蛇是另一喜,今日就是双喜临门。”其余门阀家主笑着,韦家这条毒蛇藏在暗处自然是处处害人,被发现之后再也不会有所作为了。
一个门阀家主大声的道:“只要我们联手,韦家就是一条死蛇!”众人大力点赞,未来一定是光辉灿烂。
某个门阀家主意味深长的笑了:“韦家是一条毒蛇?只怕未必吧。”一群门阀家主愕然看着那人。
那门阀家主冷冷的看着胡问静,道:“你布置了这么多是为了发财?哈哈哈哈,真以为我们是傻瓜吗?”
他慢慢的从案几后站起,走到了胡问静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只收一成佣金不是因为手尾太多,图个爽快,而是因为你想用只收一成佣金拉拢各个门阀。”
“不,拉拢说得简单了,你怎么可能拉拢我们?”那门阀家主冷笑一声。
“你是想用只收一成佣金博取各个门阀的好感,让各个门阀站在你的一边,支持你收回拖欠的佃租。”
“当各个门阀不知不觉的站在你的这一边,看着你轻易的收回了佃租而毫发无伤,对你信任感大增,想借你的手收回佃租,你在各个门阀中的分量就变了,说得话就有人听了。”
那个门阀家主笑了,眼睛之中闪着光:“然后,你就开始挑动各个门阀与韦家对立了。”
“你做了这么多事,杀人,收租,放火烧村子,与我们结盟,你的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与韦家对抗!”
“你想利用我们的结盟,干掉韦家!”
“因为你很清楚你和韦家势不两立,不是韦家死,就是你死。”
“什么韦家为了乡品想要吞并其他门阀,什么韦家插手是有深刻目的,统统都是你编出来的!”
那个门阀家主傲然负手,俯视坐在案几后的胡问静,玩味的笑着:“你真的以为我们门阀中人个个都是蠢货,你这么简单地挑拨离间都看不出来吗?”
“蠢货,我们联合起来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们,而是因为我们愿意联合起来打击韦家,韦家这些年太嚣张了,我们需要给韦家一个教训。”
他盯着胡问静的眼睛,鄙夷的道:“你以为可以玩弄我们,其实你才是最愚蠢的!”
一群门阀家主都冷冷的盯着胡问静,蠢货,被耍了吧。
胡问静看看周围的人,高高的举手:“一百五十两银子不包括我的真正目的,要加钱,起码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