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付钱的门阀家主怒而拂袖,老子付钱,你们占便宜!一群门阀家主催促着:“胡霸天,快点说说。”“老夫从头到尾都没搞明白。”“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问静歪着脑袋:“从哪里说起呢?”那付钱的门阀家主一瞅,肝疼了,忘记小女孩子最喜欢说许多不搭噶的东西,胡问静不会从盘古开天辟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说起吧?谁有那闲工夫。
他咳嗽一声,道:“比如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胡问静无所谓,付钱的是大爷。
“你是何时想到可以借此机会与我们联盟的?”那门阀家主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话。
众人亲眼目睹胡问静不但从坑里爬出来,还一步步发家致富站稳脚跟,公然对抗韦家,要是再不明白胡问静早有巨大的谋划,脑袋里那是装了整条黄河的水了。
“你绝不是一开始就想好的,没有哪个人会故意跳坑。”某个门阀家主道,众人点头,这是大家公认的,要是胡问静早早的知道抗租不交这个坑,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回旋余地,故意跳进去,那胡问静简直就是诸葛亮了。
胡问静笑着摇头:“我一点都不知道买块田地还有这种坑。”
众人松了口气,是啊,谯县的佃农抗租不交是有深刻的历史背景的,就是诸葛亮也想不到谯县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
胡问静继续道:“我在见到那些佃农抗租不交的时候,才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就在谯县的各个门阀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抗租不交,理应凶狠贪婪暴力收租的吴地主竟然束手无策到要贱价卖地,这其中若是没有深刻的背景,我是打死不信的。”
一群门阀家主盯着胡问静,这没什么的,普通推理而已。
胡问静继续道:“然后我就想,要么是这些佃农有个皇亲国戚,官府和门阀地主都奈何他们不得,要么就是有一个门阀和官府都无能为力的理由。”
“然后我就试探了一下王梓晴。”
一群门阀家主一齐看王梓晴,王梓晴恨不得缩到案几后面,不用说,这个傻丫头立马就被胡问静讹出了真相。
“我随便说了一个门阀地主官府都对抗租束手无策的推测,王梓晴就老老实实说了前因后果。”胡问静转头看王梓晴,真是老实孩子啊。王梓晴气死了,每次在胡问静面前都被当做弱智。
胡问静瞅瞅四周的门阀家主们,然后还有什么好说的:“谯县所有门阀束手无策的理由对我毫无作用,我不需要乡品,我想收回那三十亩上等良田就是反掌之间。”
一群门阀家主点头,从结果看,他们也早就明白了胡问静可以轻易收回那三十亩地。
“然后,你就开始布局?”某个门阀家主淡淡的问道。
胡问静毫不在意的道:“当然。”
“老实说,我有很多很多仇家,很多仇家隐藏在暗处一直不动手,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胡问静叹气:“我每天打开被子都在想着会不会有人扔了一条蛇在里面。”
一群门阀家主笑,胡问静的仇家真是不少啊,地痞流氓,街坊邻居,以及韦家。
但胡问静心里想的其实是固镇张家。张家不可能还不知道她在谯县的消息,为什么一直不动手,是不是在布置巨大的阴谋,想要雷霆一击致她于死地?隐藏在暗处的张家更让胡问静寝食难安。
胡问静看着众人微笑着:“我可以轻易的收回那三十亩地,但是,我为什么要错过这个机会?”
“我的敌人一直不动手,是因为他们在寻找我的破绽,要是没有找到,就一直等待下去,胡某哪有这么多时间和他们耗。”
“我为什么就不能创造一个破绽,创造一个条件让敌人动手呢?敌人可以愉快的挖坑,我也可以愉快的给敌人挖坑,谁坑谁还不知道呢。”
一群门阀家主死死的看着胡问静,马蛋,妖怪!
王老爷叹气:“所以,韦家就跳进了坑里。”韦家以为自己抓住了干掉胡问静的机会,没想到反而中了胡问静的圈套。
“是韦家跳出来,还是谁家跳出来,我完全无所谓,眼前有个机会就顺手利用一下,成功了就干掉部分仇家,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再等下次,我也没什么损失。”胡问静耸肩,真心地不在意,万事没有绝对的,韦家和张家并不一定就这么蠢的跳出来的。
有门阀家主问道:“那么你去衙门告状是为了让韦家跳出来?”一些门阀看陈县令,想不到陈县令这么早就和胡问静勾结在了一起,更想不通为什么陈县令就要和胡问静勾结在一起,难道陈县令就这么恨韦家,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陈县令淡定无比,案几上的酒水菜肴已经撤下了,只有一杯清香的茶水。他随手拿起,吹掉了水面上的茶叶,就像吹掉了韦家一般。
“不是。”胡问静出人意料的答道,“我去县衙告刁民抗租只是为了和陈县令打个招呼。”
打招呼?什么招呼?
胡问静认真的道:“我能不能收回那三十亩田,能不能挖坑,关键在于官府到底会不会追究我暴力收租,我当然要搞清楚陈县令在这件事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一群门阀家主点头,这个可以理解,要是胡问静前脚暴力收租,后脚就被陈县令拿下了,脑子有病才暴力收租呢。众人看陈县令,结果陈县令坚决的撇清关系,不帮助刁民也不帮助胡问静,所以才有了“没有状纸不受理”。
陈县令露出了笑容,放下茶盏对众人道:“正是如此,本官只是谯县的过客,谯县自有各个门阀做主,本官何必多管闲事?”一群门阀家主微笑陈县令一直很识趣,纷纷客气道:“陈县令何以如此客气?陈县令就是谯县的一县之长,我等只是添为地主,助陈县令一臂之力而已。”
陈县令对众人拱手行礼,这群人能够成为门阀家主是投胎技术好,不代表他们脑子好,若不是他迟早要升迁到更好的城市去,信不信他分分钟就做掉了这群蠢材。
他“没有状纸恕不受理”只是为了不蹚浑水?一群蠢货!
陈县令微笑着瞄了一眼胡问静,胡问静在公堂之上乱用了一堆成语,肯定是读过书,识过字的,想要写个状纸又有何难?
他用“没有状纸恕不受理”拒绝了胡问静的告状,胡问静悻悻而去,其实就是两人打了个简单的招呼。
胡问静:“喂,陈县令,我要去干掉那些刁民,说不定事情还会闹得很大,牵涉部分门阀,你有没有问题?”
陈县令:“哦,完全没有问题,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有我在这里,谁来告你的状都没用,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点了,别指望我出手收拾门阀。”
胡问静:“ok!”
陈县令:“886!”
陈县令丝毫不在意胡问静会做什么,会做到什么程度,他压制刁民告状对他而言其实只是顺手人情。刁民告状对陈县令p个好处都没有,他凭什么要支持刁民?不,他不是恶心刁民,不是心怀正义,必须说得更明确些,他不支持刁民告状,也不支持胡恶霸告状,他不支持任何一个人告状。民间和朝廷评价地方官常常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形容地方官的治理有方,这潜台词是什么?就是你丫当了地方官,什么案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