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原厌恶口头上的愉快,如果对方不是姓宋,敢这么站他面前对洛殷大言不惭,简直找死。
“哎哎,你们俩个叙完旧没?”宋义及时赶来,在一发不可收拾前。
他身后跟着面色严肃的宋迩宋柳,他们在一边的餐厅里观战,亲眼目睹两个人由最开始的云淡风轻到相互怒视,到底什么事儿七年都过去了,还不能放下?
只有宋柳沉着冷静,真相在他这里,他猜测,宋烈原可能打算在这趟旅程中公布和洛殷结婚的消息,只是没料到宋舞突然回来了,一切步骤都乱了,更何况宋义又乱点了鸳鸯谱。
消息还是会公布,只是到时候场面恐怕有点难堪,偏偏宋义还是不知进退,竟然拉着宋舞就往回走,把宋烈原丢一边,在那劝道。
“别和阿原闹了呗,看在洛殷出院的份上,中午你和她不是很开心吗,晚上继续带着她去逛逛,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医院闷坏了。”
宋柳静静看着宋义花式作死。
宋迩心思缜密,拉了下宋义,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宋烈原那没由来的一声冷笑,简直像山涧里的阴风,嗖嗖地刮的人汗毛直竖。
“怎么了?”宋义扭头望着拉自己的宋迩,顺着他示意的位置,宋义看到了红着眼睛的宋烈原,那眼眸里的光芒简直阴沉的掉渣。
宋义一个皱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他。
“你是老三,就不能懂事点儿,非要和刚刚回来的小舞动手?”
宋烈原一声咒骂,一瞬间,眸光就带了血。
“我t要撕的是你。”
宋义一个寒颤,后知后觉,难道自己得罪他了,宋烈原不给他发问的机会,三步并两步过来,接着,一个拳头击到了他的脸颊边,带着森冷的阴风,幸好宋义不是一般草包,他反应极快的避开了,否则,他的下颚骨肯定得碎。
宋烈原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情绪失控的厉害,若不是宋柳扯着他后退,保不准下一个拳头已经到了宋义的脸上。
宋义惊魂未定,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烈原。
卧槽,刚才他是要揍自己吗?!
“阿原!你发疯了?”宋迩挡在宋烈原的身前,怕他继续攻击,刚才他手下留情,否则,宋义怎么可能避的过去?!
宋烈原眸光转冷,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忽而一笑,打算在这个场景里,人人都崩掉的气氛里,向宋义声名,洛殷是他的老婆,不是什么谎言,货真价实的夫妻关系,然而,他的声音还没启开,宋玖慌慌张张的从餐厅里奔出来,打断了他。
宋玖跑的激喘,根本没心思理场面上暗流涌动,他直扑到宋舞身上,惊慌大吼。
“宋福星被人打昏了,满脸是血,小舞哥你快去看她!”
几个人都惊了。
一听到宋福星满脸是血,宋烈原一瞬间就被急火攻了心,哪还精力理宋义,两腿迈开就要去看妹妹,随即,宋玖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只放走了宋舞,宋烈原和其他三个都被拦了下来。
宋烈原心头一跳,预感到什么,接着,他在宋玖隐忍的慌哭声里如坠冰窟。
“你们别去,赶快去找我姐,她被人带走了,那个男人是疯子,随身带着取肾装备,他要拿我姐的肾吗?!”
40危机时刻
取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最完美的医疗环境配合,如果在一个条件闭塞的山上进行,那叫谋杀。
宋福星的左额接近头皮的地方被酒瓶敲破,流出的血和红酒混合着流了满脸,看着十分瘆人,她被黎颖发现时倒在走廊尽头的昏暗处,获救清醒后,提供的线索少的可怜,她在等电梯时看到服务生可疑,多看了几眼发现他的餐盘底下藏着刀,接着,那人便直接敲晕了她。
洛殷随后就冲了过来,在视频里出现的时间不过三四秒,即被人从后击中倒地。
对方手段狠辣,快速。
监控显示,看起来很单薄的服务生实则力量非常强悍,他单手拖着洛殷的胳膊,轻松地沿路把她拖进了电梯,被带到了偏僻的杂物间后,用毛毯盖住推着出了门,后面一无线索,因为外面的监控因为线路故障,全部罢工了,又是晚上进餐的时候,沿路几乎没有多少游客看到那一幕。
原本是为了清净而包下整层的宋义,后悔不已,是他让歹徒有了作案空间而不被人发现。
洛殷去向成谜,也许他她现在在哪个地方,直接被歹徒刺破了腹腔拿走了肾脏。
不是没有可能。
新闻上出现的作案团伙谋杀流浪乞丐,取肾卖出获利两三万的新闻还在飘。
曾经以为是很遥远的事情,此刻,即将要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驻山警察是第一个动起来的单位,酒店上下内外开始全面的查搜,服务生显然是乔装打扮,入住在酒店的603号房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存储了大量地下取肾相关新闻与资料,还有七把尖利的各种手术刀摆放在精致的箱子里逆袭[快穿]。
宋舞是医生,首当其冲,受到的震惊十分可怖,他缓了很久的情绪才对其他人分析。
“如果要取肾,首先要做体检,初步合格后抽血配型,对方事先盯上洛殷,十分奇怪。再者这种条件下,她会死亡,肾脏没有合理的保存方式也会坏死,显然得不偿失,除非,他把洛殷带去的地方事先藏好了这些设备。”
此时此刻,苏家的秘密再也瞒不住,宋柳向兄弟几个道出了实情,简单的说完,宋舞和宋棋已经不在惊颤,反正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有洛殷已经被带走的事实让人受惊。
宋舞还有理智,一边处理宋福星的伤口,一边对宋柳宋棋两人颤声交代。
“苏家是摆在台面的目标,不可能明目张胆取洛殷的肾,歹徒是一般市井混混,根本不具备肾脏保存技能,洛殷车祸后不是拒绝和苏家相认么,对方可能是单纯泄愤,这一线生机,取决于我们找到洛殷的速度够不够快。”
“直升机马上过来,我和老六跟机,你照顾好小福星,洛殷真出了事,我们几个只能以死谢罪了。”宋棋不断深吸气,努力维持镇定。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只是出来度假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
上次洛殷车祸,宋烈原严重警告众兄弟,谁和苏家来往就是和他分道扬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老祖奶的同意,老人家甚至讲明在其有生之年,苏家都不可能认回洛殷,宋烈原更追加了期限,直到他死为止,如此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原来竟是对方要拿洛殷的肾。
如果早些知道,别说什么苏纯墨,就是翻倒苏家山头也是在所不惜。
众目睽睽,他家人堂而皇之夺走了洛殷,这是对宋家集体的蔑视。
宋棋气怒难挡,那缺了半截的断腕在生生的刺疼,从来没有过的疼痛感,简直比当年断臂时更加痛上几万倍。
这些年,他把洛殷当做自己的家人,家中唯数两个的女性同辈之一,也许是爱,也许是亲情,其实都不重要,只要她健康幸福就好。